说话呢。”
孙夫人垂了垂眼睛“这事不急呢。府上二公子,想必比我们急。今儿我上门,原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我家叔叔和令千金的事儿,没成想倒给个小辈儿臊得坐不住,二太太,六姑娘这性子,在我跟前便罢了,若是到了外头,只怕要吃亏。”
韩氏忙陪着笑“是,是,这丫头给我宠坏了,回头我定不饶她。孙夫人,您也算我们丫头亲长,瞧她年纪小,您千万别往心里头去,啊”
孙夫人捏着帕子沾了沾嘴角“罢了。”
韩氏笑着道“顾侯爷给我们家带了不少京城的稀罕玩意儿,您稍坐,我叫他们取几样精巧京点给您尝尝。”
孙夫人摇摇手“不必了,我们家京城也有铺子,不缺吃的。”
韩氏尴尬地搓了搓手,连连道“是,是。”
自家儿子扣在人家手上,实在轮不到她来硬气,周家若有法儿,也不至要拿嫡女去给人家抵命了。韩氏心里酸的不行。
后来周老夫人才得知周二公子在外头惹了什么事,韩氏哭哭啼啼地把孙家的态度说了,“那孙公子是个有名的泼皮,他妹子嫁了知州做如夫人,兄长经营着几家兴旺的铺子,和那些官员有些牵连,在咱们苏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逸飞得罪了他,他就敢拿人,如今不知关在哪个牢里,周海四处打听,也没打听到半点儿准信儿,实在是没法子,只得依了他们。可梅香不乐意,跟我吵,恨我偏心她二哥,娘,我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有什么法子啊要怪,只能怪咱们势不如人。”
严氏在旁冷笑“要说这事儿也怪你,弟妹,你太宠逸飞了,小小年纪,吃喝嫖赌他哪样不沾书没读好,倒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现在好了,惹出大祸了,要拿自个儿姑娘去换他梅香这孩子哪里不好竟要给人作践做填房咱们周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韩氏直抹泪“大嫂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爷儿们顶用,哪里轮得到咱们后院的忧心那您说,难道就瞧着逸飞去死大伯若有法子,我给大嫂您磕头赔礼都使得,这不也帮不上忙”
严氏气得跳起来“你”
“行了”周老夫人扬声喝止住了两人,“正事说不明白,你们倒吵起来都给我闭嘴”
两人讪讪地应了“是”。
周老夫人瞥着韩式道“梅香呢”
“叫我撵到祠堂跪着了。”
周老夫人白她一眼“去,叫人把梅香送回蓼淑阁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都不疼”
韩氏嗫喏道“这不是”
周老夫人冷笑“为了救儿子,就把闺女填火坑闺女就不金贵你们都回去,把老大老二喊过来,外头的事,爷儿们出头,若还不顶用,就叫你爹舍出老脸去求旧人。实在救不回来,周逸飞自己闯的祸,叫他自己担着没道理他在外兴风作浪,倒半点不用受罪。”
韩氏哭道“娘说的这是什么话逸飞怎么就闯祸了不过是小孩子醉了酒犯糊涂。死的是个不值钱的丫头,早给爹娘卖了,她的命能用逸飞去抵逸飞可是咱们家嫡出的少爷”
周老夫人笑了笑“你还当咱们家是从前没有芙儿给你们挣前程了醒醒吧”
周莺在暖阁里,把这些话都听得真切切的。这时候出去,又怕韩氏脸上挂不住。她知道韩氏说这些话的意思,没办法的时候,想用梅香去换周逸飞。如今顾长钧人到了,他们就想谋些别的路。
上房吵吵嚷嚷的时候,周振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得胜茶楼的厢房茶几前。
“侯爷,我那侄儿实在冤枉,是给人设计的。那孙瘸子早看上了我们梅香,不过是设套儿,想逼着我们家应承”
顾长钧手里捧着杯茶,用茶盖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沫儿。
“死者爹娘早没了,早前卖给了孙瘸子做妾,孙瘸子出来喝酒,把她带着作陪,逸飞就以为是风月楼里陪酒的,没想那么多”
“所以人家不从,就可以扼死了人”顾长钧淡淡抬眼,声音沉缓地道,“国有国法,作奸犯科,就得受罚。莫非,你们觉着周莺在你们手里,就可以仗着本侯的势藐视律法”
周振连连摇头“不是的,侯爷,实在是那孩子醉酒失了神智,也是孙瘸子有意设计。总不能眼睁睁瞧着那孩子就此枉死了啊进了大狱,这都一个多月了,再耽搁下去,只怕小命堪忧。无奈才求到侯爷跟前来,我也是昨儿才知道,那时候这不是为着莺娘,我去了京城吗若我在苏州,说什么也不会纵容侄儿出去,结交孙瘸子这样的人。”
顾长钧淡声道“你是想说,你为本侯所迫去了京城,才引至了这祸端”
周振俯下身去“小人不敢。”
“哪里不敢”顾长钧收回目光,凉凉笑道,“周员外胆子大得很呢。”
周振灰头土脸地回到家,直接去了上房。
“顾侯爷没应,倒也没拒,明儿叫莺娘再求几句,这事有门儿。”
说的周海和韩氏惊喜不已“这可太好了。”
韩氏道“我这就去求闺女。只要莺娘可替她二哥求个情,免了这回的祸事,回头她出嫁,我给她多添五千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