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东宫的时代,并未结束。”
“再多的遗憾,也会消磨殆尽的。”
“可这样,不觉得遗憾吗”
“十万年是啊,挺久的了。”唐观缓缓站直了,背过身去,“你走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兴许你真的只是迷路了。东宫的事,既然埋葬在尘埃里,就不要再提起了。”
“毕竟那么久。”
唐观挣扎着怕了起来,佝偻着身子,无神地呢喃,“东宫居然也是岁月遗沙了时代真的变了啊”
“不知道。”
“你不知道东宫”
“我”白薇沉默了一下,说“我想知道东宫的事。”她怕唐观又发疯,连忙补充道“不是我觊觎东宫什么,而是我很好奇。”
唐观一脸痛苦,瘫躺在地上,狠狠地看着白薇说,“你居然还没走”
白薇试探着问,“你还好吗”
到最后,白薇也不知道他发疯了多久,忽然就一头栽倒在地上,看上去筋疲力尽,狼狈不堪。这个人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才会变成这样,白薇无从所知,但从他无序癫狂的嘶吼中可以听出,他大抵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或物,又大抵是背负了什么恶狠狠的骂名。
白薇不缺这点耐心,她就在远处看着唐观,由着他发疯。
等吗
但唐观这癫狂的样子看上去发生过很多次,大概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
白薇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离开这里又不甘心,毕竟知道唐观可能知晓“东宫”的秘密。
白薇又仔细瞧了瞧。唐观将自己本就破烂的脸撕得更加破烂、血肉模糊,模样很是凄惨,他凄厉地尖叫着,像是饱受巨大的折磨。
难不成他身边真有什么
白薇不明就里,警惕地看着唐观。她想了想,唐观根本没有任何必要演戏啊,毕竟他那么强。
失心疯还是演戏
“你们这群恶鬼,想折磨死我是吧来啊,来啊看是你们嘴巴强,还是我肉硬来啊”唐观发了疯似的,在那里张牙舞爪,不断跟空气对骂撕扯,就好像有人在他旁边。
唐观跪倒在地,捂着心口,眼神疯狂颤动,神情骇然,像是在恐惧什么,口里不断念叨,“不是我,不是我,我没与背叛大帝,没有背叛,没有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他忽然望起头,张皇地看着某一处,大声嘶吼“我已经守了东宫十万年了就算有罪也赎清了,何况我根本没有罪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为什么”
白薇迅速跟他拉开距离,然后谨慎观望。
却在此时,唐观突然痛苦地吼叫了一声,停下了所有的攻击,捂着心口,跪倒在地。
她几乎要惨淡地以为自己要在这里被撕碎,靠神格回溯的办法在天下重生了。
白薇艰难地抵抗着,说句话的力量都没有。
这个人,太强了强到让人窒息,完全不是一个力量等级的人。白薇记得叶抚说,她身上的神力庞大之极,能单纯从力量上压她的,很少很少。而现在,这个唐观,仅仅力量就彻底压制了她。白薇不确定他到底有多强,但猜测极有可能超越了大多数的大圣人。她根本不知道大圣人之上是什么水平,无法去想象。
白薇直观感受到,唐观比自己强,但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只是疯狂地释放负面情绪,并没有使用任何招数和杀敌技,单纯地倾泻力量。她几乎肯定,这种力量如果放在覆土身上,那么自己被撕碎无数次了。
狂暴的攻击压制着白薇,让她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来。如果说不敌与覆土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战斗,而此刻,不低于唐观就是彻彻底底的力量压制了。
“你们这些人,真该死啊为什么死的是大帝,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唐观俨然失去了理智,癫狂地嘶吼起来,“你们全都是罪人,天下变成这样,你们全都是罪人,都该入天弃地,永世不得翻身”
白薇不断思索着唐观口中“东宫”二字,她不确定这个“东宫”和自己意识里那个“东宫”是否同一个。但看样子,唐观应该是碰到过很多觊觎东宫的人,而且受到过很深的迫害,不然不至于对一个陌生人这么苦大仇深。
山顶平台呼啸着飓风,飓风之中灌满了驳杂的力量气息。这些气息聚焦一点,不断冲刷白薇,白薇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只能被动防守。
他气势愈发高涨,将整个渡劫山山顶灌满。气息虽然驳杂,但十分庞大,对白薇而言,比那覆土以及覆土身旁的金色虚像恐怖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没想到这直接令唐观炸毛了,他双眼通红,嘶吼着,“果然,你也是为了东宫而来还装什么路人你也一样,你也一样,是罪人,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守什么宫”白薇试探着问。
白薇皱眉,她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唐观这个名字倒是不说,主要是“守宫人”。一路来,她可没见到什么“宫”之类的。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岂不是不把我守宫人唐观放在眼里”他身上气势开始翻涌。
“那我离开好吧。”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