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一源
虽然我不知道源头是什么,但白和桂树绝对有关联,如果没有,隍主也不对那么上心。
既然隍主这么重视,为何不亲自处理
覆土轻蔑道,你还是那么愚蠢。你以为到了隍主那个层次,擅自干扰人间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知道这一点,但做什么事都是需要代价的,失去白与桂树的代价呢沉珂说,我在想,隍主是如何取舍的。
那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事。覆土抬手,两席雕龙绣鼓猎,初冬之际,气象转势,重气蛰伏,幽气弥漫,是为良机。就在那个时候吧,终结这场大幕。
最坏的结果,桂树已失。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放出祖树吧,直接从虚空里放出来,让世人看看这棵盘踞世界的大树。覆土目光凛然。
祖树太早出现,会打乱格局。
改朝换代,不是许多人一直希望见到的事吗这座天下的格局阶级固化太久了,下面的人上不去,上面的人到了极限,都想打破现有的局势。覆土目光灼灼,要乱就乱成一滩浑水吧。
沉珂皱起眉,他不喜欢覆土这种激进的行事方式,像囚上那样。但他也无法去反驳什么,毕竟覆土是第一执令人,而她的做法也是在默认范围内的,并未逾越。他其实很不理解为何两次至关重要的行动,守林人的几位上位大桼都要让行事激进的大桼做第一执令人,神秀湖的囚上,黑石城的覆土。
覆土没有再理会沉珂,留下一句,初冬之日,终局之时。随后,大袖浮起,迈步离去。
风雪迅速填满覆土消失的地方。
沉珂独一人立于古塔之上,四顾黑石城,吸了口冷气,呼出。
希望不会再有祭命司和巫告那样的存在了
沉珂闭上眼,与古塔融为一体。
刚从火锅店里出来,立马与外面的冷风撞了个满怀。白薇不怕冷,但是习惯于在冷风呼啸时,缩紧身子。已是黑夜,飘雪不再细碎,变得密集起来,这是秋去冬来的征兆。
白薇撑起油纸伞,自顾自地将甄云韶也罩住。
同人这么亲密地接触,甄云韶多少有些不习惯,但并不讨厌。甄云韶高出白薇小半个头,体型也要宽大一些,她稍稍落后半步,便替白薇挡住了后面的风雪。
你打算住哪里呢白薇问。
客栈之类的地方吧。
我大概不能每日陪着你了。
我也不是小孩子,这些天,我就当游玩了,体会一些乡土风情也不错。
白薇抿嘴笑了笑,自由不受拘束大概就是你们想要的吧。
甄云韶温声说,别看我一天到晚四处游荡,没个安定,但也还是希望有一份寄托牵挂,希望有一个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地方。
青梅学府,你还打算回去吗
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白薇沉默片刻后说,戈昂然托了一句话。
甄云韶没有作声。
他说青梅学府永远站在你身后。
这样的话,像院首说出来的。甄云韶轻笑一声,但是没做任何评价。
你怎么想的
我想再走走。
白薇虚望长空,到处走走好啊,免得落在一处地,生了根,发了芽,再也走不动了。
甄云韶感觉气氛不对,笑道,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白薇摇摇头,没有同甄云韶细说。
甄云韶分明地感受到白薇有心事,但是见她不愿说,也就不好去问。她对待白薇还是有些小心,尽量把握着分寸,因为她担心自己逾越会失去这个朋友。
与人相处时甄云韶作为青梅学府知书达理的学生所擅长的,与人亲密相处是甄云韶作为江湖剑客所不擅长的。
她们缓步走着,许长一段路里都没说话。
甄云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不明白,为什么还在火锅店时,白薇那么活泼有趣,出来进了风雪后就变得沉默起来,变得心不在焉了。她虽然是白薇的朋友,但并不了解白薇多少,对她的过往以及观念都不清楚。她不知道怎么去打开白薇的话匣子,不知道怎么去触及她的心事。她只能希望,白薇愿意说出来。
我说,人都是会变的吧。
走着走着,白薇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看甄云韶,而是看着只两灯火的街道尽头。
是的。
你觉得我变了吗
没有。
我会变吗
会吧甄云韶语气并不确定。
白薇紧紧握住伞,胸膛起伏着,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打住了。她出人意料地喜笑颜开,转过身将伞递给甄云韶,我得先走一步了,拿住。
什么
拿住
甄云韶茫然地接过伞。
白薇从伞下推出去,雪落在她头发上,肩头。甄云韶能借着灯光情绪看到她呼出的热气。
我走了。白薇给她以微笑。
这一刻,甄云韶心里发颤,她猛地有一种感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