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眼神中微微颤栗。
父皇还是怪她
赵钰染闭眼,没有再在这里坚持的理由,终于转身快步离开。
外头确实是乱了。
正旦第一日,士兵在城里到处设下戒严,百姓被赶回屋内,只能惶惶看着忽然走动的士兵。
赵钰染早下令,只要那边的人有动作,离开公主府的范围就直接动手。
那些人要她的命,她当然饶不了,只是算露了进宫来的
豫王,还有惠娴。
她的身份还是被暴露出来,可外头的那些人没能开始行动,就先被她按死了。
宋铭铮已经替她去处理了,现在她其实根本无事可做,甚至是无处可去。
她脚步浮虚的出来乾清宫,连目光都没有聚焦点,整个人愣愣的。
她就那么站在乾清宫们外,等到士兵说解药找到了,然后送进去,再听到说林医正来报说解药是对的,他父皇毒解了,睡下了。
可她就只能听着,不敢再迈进乾清宫一趟。
不知是多久,宋铭铮拾阶来到她跟前,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有了一丝动作。
赵钰染凝视着他的面庞,干涩的眼眶瞬间湿润,哑声道“肃皇叔,父皇还是怪我是我辜负了他的期待。”
少女的眼泪仿佛落在宋铭铮的心头,然后变成石头,重重压着他。
他抬手,帮她擦拭眼泪“染染,不能怪你,不是你想成为太子,你何其无辜”
话落,宋铭铮收回手,居然是径直到了皇帝寝殿。
皇帝正好醒来,被喂药,宋铭铮来到帝王跟前,亦不行
礼,只道“陛下,臣与您说个故事,很长很长的故事。”
宋铭铮在皇帝寝殿呆了许久,赵钰染还站在门口,太阳早落山了,寒风刮骨。
一件披风就被搭到了她的肩头,然后她的手被人握住,是宋铭铮。
与她十指相扣。
“走,我们去见父皇。”
赵钰染还是愣愣的,手指凉得让宋铭铮心疼,索性扣着人直接把她拽进了大殿,从中穿过,再度来到帝王跟前。
宋铭铮在她又要退缩的瞬间,朝靠坐在床头的皇帝说“父皇,我把染染带来了。”
直到此时,赵钰染才恍惚地发现宋铭铮对皇帝称呼变了。
她眼里的诧异一点点变成明亮的光。
正月初三,宣文帝重病驾崩。
惠娴长公主及豫王与齐王余孽勾结,宣文帝驾崩前下旨永久关押。
太子登基后,朝堂被重新洗牌,齐王余孽全部拔除,被斩首示众,一举剿灭。
因先帝大行前有旨意,会试不得推后,开春会试正常进行,一批新的血液流进朝堂为新帝所用。
因先帝病逝,新帝大婚推迟,但推迟之后便没见新帝再有提起之意,这一拖便是一年。
这一年里,不是没有大臣再私下说起新帝被说是女儿身一事,许多说辞都传到新帝耳中。
但是不管再如何,都没有人敢冒头旧事重提。
毕竟当年的事是先帝亲自料理了,谁敢再提去质疑先帝。
何况新帝越长越少了那份清秀,面容再英气威严不过,除去身量是矮了点,丝毫看不出来有姑娘家的气质。
但后宫空虚,总不是事,终于有大臣硬着头皮进言。
结果高坐的赵钰染淡淡一个眼神扫过去,不在意地说“嗯,你们不就怕我后继无人。朕之前幸了宫人,如今已经怀上了,你们等着皇子就是。第一胎不是,朕就再幸几次,太子总会有的。”
她一番话把大臣能都说愣了,进言那个更是握着笏板傻站到她已经离开都没有动作。
哪任皇帝只幸女人,只要孩子,不给名分的
大臣们觉得皇帝实在太不像话了,正好宋铭铮从前排往后走,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内阁的几位阁老就围过在
他耳边七嘴八舌道“肃王殿下,您是陛下的皇叔,只有您能劝陛下了。皇嗣如何能这般儿戏”
宋铭铮心里正不是滋味,被内阁这些人烦得更不耐,冷脸丢下一句“陛下怕本王吃醋,不敢多幸”
内阁围着他的几位阁老当即散开,给他让了宽敞的去路,直到他离开,几人面面相窥。
有人颤着手问“肃王刚才说的什么”
其他人都咽了咽唾沫。
然后几人再相视一眼,闭紧嘴巴,各自一个方向,跑的飞快。
天爷,皇帝是男人不假了,但皇帝好男风
还是好的肃王
那个大煞神,皇帝登基后亲手杀了多少逆贼,他们现在想想都害怕。
罢了罢了,他们就是当个官,命重要。只要能有皇嗣,他们才不管皇帝喜欢幸女人还是男人
于是,朝堂上再没有人催促皇帝纳妃或者立后。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日散朝后,肃王差点把皇帝的宫门都一脚踹烂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