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个书生终于开口了。”
肃王府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宋铭铮站在桃树下,亲兵上前给他禀报审讯的情况。
“谁人指使。”
“那个书生说只知道主家的南方,前阵子有人到京城来接人。那人似乎身份不低,主家来的人十分客气,然后那个人就吩咐了他做下这事,给了他银子买凶。”
居然又牵出一个主家来。
南方南方太大,让宋铭铮一时也没有头绪,脑海里闪过宣文帝先前说的,齐王是一路逃去北方,留下的儿子也送去北方了。
可这些年他根本没能找到有关齐王的一丝线索。
莫不是他们碾转到南方
这个主家和前世逆反的人绝对有关系。
宋铭铮说“把人装马车里,带着进宫。”
他要去见帝王。
宋铭铮这里得来线索,赵钰染从回到后就一直出神。
成喜喊了她几回,她都神不附体似的双目空洞,完全没有理会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猜想的对不对。
宋铭铮和她一样,都是经历过时间重溯,再来到经历过的一世。
不然怎么解释他这回进京后对自己不一样的态度。知道她喜欢吃甜的,发现她是女子后淡然维护,还有很多很多小细节。
先前对他太过警惕,反倒忽略这些细节,分明是他太过了解自己才会有的举止。
是她一直没有把事情前后都联想到一起。
如果是他是跟自己一样,离世后归来
他死在那场出征中
赵钰染霎时闭上了眼,梦中那染血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他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
她心头就像是被揪了一下,难受得脸上血色都褪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难道不恨自己吗
是她一手将他推了出去的。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悲凉。
在她以为这一事两人也许能都安然相处的时候,却来了场这样的意外。
这一瞬间,让她险些分不清自己是否又处在梦中。
半夜,白日还好好的赵钰染发起高热,成喜焦急地去给廖公公禀报,结果发现帝王还在处理政务。
是肃王进宫来了。
这时帝王已经亲自问过那个书生,那书生回的话还更有让帝王更加吃惊的。
他所谓的主家,还资助了很多像他这样的学子,挑着资历,培养、科举,步入仕途。
一句话叫帝王脊背发凉。
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不管齐王余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培养的,起码朝廷中已经有不少他们得力的。
听到这些,宋铭铮也明白为何前世事发突然。
帝王正处震惊中,廖公公见情况上前将太子发高热的事情禀上。
“好好的,怎么就发热了”
宣文帝一惊,又问传太医了没有。
廖公公说“林太医不在宫中。”
“都什么时候了,人都烧得说胡话了,还管哪个太医朕也看看去。”
然而他一站起来,就咳嗽不止,把廖公公吓得忙相劝。
宋铭铮直到赵钰染的规矩,请林太医是不想让别发现她的女子身份,他跟帝王说道“陛下莫急,臣先去看看。”
说罢让告退,跟着成喜回到东宫。
寝宫里有宫女给太子用冰水泡过的帕子绞干,贴在她额头上。
宋铭铮走上前,看到她烧得红扑扑的脸蛋,嘴里不听呢喃着什么。
他让宫女先下去,吩咐成喜“让我的亲兵去接林太医。”
成喜忙不迭出去,他坐到她床头,亲自给她换帕子,低头将耳朵凑在她耳边,总算是听到她在呓语什么。
她在喊他的名字。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去了茶楼一趟回来反倒生病了。
毫无预兆的发热。
“染染,我在。”他伸手进被子里,去握住她滚烫的手。
她似乎有所察觉,紧紧回握着,就那么安静下来。
宋铭铮剑眉轻皱,凝视她脸庞的视线下刻变得错愕。他看见她眼角湿润,一颗晶莹的泪珠就那么落了下来,毫无预兆。
她在此时也睁开眼,目光与他的交缠,说道“宋铭铮,对不起。”
宋铭铮越发怔愣,她又闭上眼,要不是轻轻颤抖的睫毛表明她是清醒的,他都以为幻听了。
“染染,你在说什么”
他下意识是觉得不对,只是猜不出哪里有问题。
赵钰染却是摇摇头,然后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蒙住头不说话了。
他扯了两下没有扯开,就守在边上,直到等来林太医,号过脉喝了药,看着她又睡下才离开。
离开前去问了成喜今日太子都做了什么。
成喜回想着回道“殿下回来后就一直在出神,晚膳也说不想用,睡下不久就发热了,似乎是在忧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