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成喜悄声进来想喊起赵钰染的,结果看到炕上的被褥齐整,竟是一晚上没有人睡的样子。
他愣了愣,侧头去看放下纱帘的床榻。
晨光洒落在上方,映照出隐约的两个身影,相依偎地紧挨着。
成喜看得眉心一跳两个殿下怎么睡一块去了
而且还很亲密的样子,让他莫名的就冒冷汗。
“成公公让人端水进来吧,殿下晚上照顾我,这会还睡着,但去贡院不可耽搁。”
宋铭铮慵懒的声音透过薄薄的轻纱传了出来。
成喜一个激灵,连忙应是出去了。
赵钰染被他的声音吵醒,刚睁眼就被他轻轻掐了下巴,唇瓣被他咬了口。
她闷哼,想起昨晚两人是一块睡的,连忙爬起来,一脸惊疑不定看他。
好像她已经吃了什么大亏了。
宋铭铮依旧躺着,只拿眼珠子瞥她,被她揪衣襟的样子逗笑了。
“快起吧,一会不是还要去贡院,我去见过陛下就出宫。”
赵钰染摸着身上的衣裳是整齐的,束带没有松开,这才抿直唇穿鞋下榻。
成喜带人进来,见到主子身上是昨夜的衣裳,睡得邹邹巴巴,刚才提起的心就放了下来。
他真是想多了。
肃王伤着,他们殿下照顾,打瞌睡了正常。
当即为自己的多想羞愧,给绞帕子伺候梳洗。无意间侧头,见到主子那张玉面,又觉得自己多想还是有原因的,太子生得实在是太过秀美。
男子见了心动也正常吧
于是,赵钰染离宫的时候,成喜还陷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
宋铭铮慢悠悠地穿上衣裳,离开前眸光淡淡扫过成喜,让他莫名头皮发紧,所有的想法都被吓跑了。
肃王这样的铁血汉子,怎么可能做出亵渎太子殿下的事情。成喜等人离开,连连深呼吸,去收拾床榻。
宋铭铮去给帝王问安。
宣文帝正好也在等他,让他一块用早膳,期间说道“王广清回来只带了百名精兵,也没有对兴王有过多的亲近,偏这样朕才不放心。”
王广清显得越淡然,才越叫人担心。
不是有把握,怎么能够淡然。
宋铭铮沉声道“陛下不用太过担忧,京城的布防不是他说破就能破的。而且还有锦衣卫在,臣亦会盯着王家,太子那里也有暗卫,您宽一宽心。”
帝王叹息一声,心里的疲惫不愿道来。
接下来,一直到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京城里都十分平静。
赵钰染在贡院望着举子们收拾离开,有失意的,有期盼的,也有十分自信面带笑容的,可谓是百态。
她眸光一转,正好就看到被几个同窗喊住的许蔚海,他神色倒是平常,不悲不喜,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地微笑。
前世他很出彩,不知道今世是否也一样。
和许蔚海熟悉的人都见过赵钰染,就在茶楼里,如今见到她被禁卫簇拥着站在高处,心里免不得惶惶。
“蔚海,那日的人居然是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记恨你。”
许蔚海偷偷用余光看了眼台阶上芝兰玉树的少年,抿唇严肃地说“太子殿下才德兼备,如何是你嘴里那种人,我们快走吧。”
可他话虽如此,心里还是免不得忐忑。
那日他去给徐敬和还银子,太子也在,希望能扭转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吧。
其他人也觉得此处议论不好,纷纷说再去茶楼坐坐,对对题。
走到贡院门口,他们正好见到骑马而来的宋铭铮。
青年将军一袭玄色秀金色暗纹袍子,头戴金冠,气势不怒自威。
许蔚海也认出他来,这是那日跟在太子身边的青年。
他以为是普通武将,可一看他身后士兵衣裳上标着一个肃字,心中一颤。
这是肃王
许蔚海忙跟着众人退避到一边,宋铭铮也看到他了,视线在他温润的面庞转了圈,让许蔚海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居然就那么出了一身冷汗。
肃王为什么这样看他
是他有什么失仪的地方
许蔚海盯着压力,不敢抬头打量,等到那方玄袍消失在贡院门前,才攥了攥汗湿的手心。
心里越发不安。
宋铭铮来到,见到赵钰染还站在台阶上,挑眉说“去不去茶楼,听听那些举子怎么对题的”
赵钰染心里也有意,既然他提出来了,当然是点头。
走到他身边时,抬头看他线条硬朗的下颚“你伤怎么样了。”
“小伤,结痂了。”
他在战场上受过更重的伤。
她又问“老夫人如何了”
他嘴角不可见的微微往上扬,低头在她耳边说“你去探望探望”
一句话里都是旖旎,更别说他挑着的眼角带的那些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