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父皇怎么会给我赐婚那么一个破落户”
兴王府内,兴王疯了一样把整个屋子的东西都给砸了。
伺候的跪了一地,而如今王府里的幕僚只余下两三个不顶用的,见主子发怒,也跟那些奴仆一样吓得跪地发抖,毫无用处。
兴王摔完东西,转身就要冲出去。
终于有人站起来一把抱住他腰说“殿下,您要去哪里”
“本王要去见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太子是他儿子,我就不是吗”
兴王怒得快要失去理智,这一句话可把屋里的人都吓着了,有人已经低低哭了出声。那幕僚总算是反应过来,都一同扑上去抱住兴王“殿下,殿下使不得啊。”
他们连声哀求。
“您如今还在禁足,贸然出府进宫是大罪啊,是忤逆啊陛下是要更生气的”
几个人都抱着他,让他动都动不得。兴王终于坐倒,面如死灰,左右打量这仍旧奢华尊贵的府邸,仰天大笑,笑声如同悲鸣。
“好一个帝王家,好一个尊贵的兴王殿下”
他神色似疯似颠,众人吓得呆在原处,听他嘴里不断重复着这话,看他笑着笑着就又哭了。
“兴王在府里发了疯”
赵钰染在傍晚的时候见到了谷天瑞,听到锦衣卫给他报了这样的信,诧异不已。
谷天瑞似乎没有什么精神,眼底有着乌青,像是几天没睡好觉似的。他看着太子俊美的面容,扯出抹微笑“又哭又笑,然后就在庑廊下坐了一半天,水也不喝,可不是疯了。”
“那可不能。”赵钰染直接了当的否认,“兴王是什么人,这么样小打击就疯了就怕以后得要装疯卖傻了。”
“不管怎么样,最晚年底,穆王兴王都该去封地了。封地可都是被监视着的,到时他们只会更难有动作,殿下这头也算是不用再费太多心思了。”
谷天瑞神色温柔,心里在替太子欢喜。
赵钰染摆摆手“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谁也不知道过些日子又会有什么变故。”
有时候太过顺风顺水,反倒让人生出一种危机感来。
她今世与前世对比,可不就是太过顺利了,顺利得叫她没有真实感。
她也不想为此事再多耗神,想到成喜说的话,让谷天瑞坐下。
偏他怎么都不肯坐,说要出宫了。
她只好长话短说“听说你要定亲了”
谷天瑞已经做好准备太子会知道的,面上从容不迫,依旧笑着“是,父母总是希望儿女早成家,臣堂兄他们孩子都牙牙学语了,不怪他们着急。况且臣的母亲身子向来不太好,少叫母亲操心吧。”
赵钰染毕竟与他自小玩到大,前世最艰难的时候,两人都是相互扶持着过来的,却也没听他说过这些,一时觉得有些诡异。
前世指挥使逼亲她也知道的,可都没有动摇到他,也可能那个时候朝中局势不稳,后来他又成了指挥使家里人也管不着了。
她点点头,真心希望发小过得好“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我是最后才知道的吧。你这发小,真是越来越不够意思了,等你成亲,礼金没有了”
谷天瑞一挑眉“那可不成,臣就等着殿下的随礼,好拿着跟其他人炫耀恩宠呢”
“这也好炫耀的”
赵钰染失笑,被他这么一逗,心中那点诡异感亦不见了。
谷天瑞便就此告退,她又着人给装了一些糕点,说是御膳房新做的,再着成喜去库房拿了滋补药材要他带着去给母亲。
他一一谢过,拿着东西快步离开。
此时已经红霞漫天,将脚下的路都染上了霞色,谷天瑞盯着脚下,脸上的笑慢慢敛了起来,嘴里又涩又苦。
宣文帝一通赐婚下去,又在朝臣里搅起一通浑水。
原本还观望着王家的人,纷纷都开始想着要怎么撇清跟王家那点关系,急得整日都挠腮,尽想往太子身上靠。
这种变化赵钰染在没几天就感受到了。
一下朝便被一群没什么交际的大臣围着问安寒暄,耳朵边嗡嗡直响,就跟进了市井一样热闹。
因为这事,赵钰染烦不胜烦,而且宣文帝这两日不知道吩咐宋铭铮去做了什么,没有这尊自带冷场的煞神,她连个赶人的帮手都没有。
最后一急之下,直接授意让言官参自己一把,直面上书,说太子近来与大臣私下走得过近。
宣文帝当时都愣了,散朝后把赵钰染喊到跟前“太子你可能耐了,这魏奇是你让上书的吧”
赵钰染知道自己的动作瞒不过父皇,老老实实交待了“那些个大臣总黏上来,儿臣实在是没辄了,不如让御史参一通结党营私,吓唬吓唬他们。”
“那你就不怕朕真罚你了”
“您罚吧,最近儿臣风头过盛,大哥不幸遇了走水去世,三哥和王家又犯了错。别人在外头都说是儿臣做下的,说父皇您过于偏宠,儿臣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