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给人的印象是冷酷不苟言笑,今儿却在东宫笑得再爽朗不过。
谷天瑞心一沉。知道他对太子有一不样,此时还呆在东宫与太子把言欢笑,说太子没有因为王敏涵的事情与肃王生份。
谷天瑞来到庭院等候传召,进去的时候把所有思绪都敛起,朝太子露出亲切地笑容来“殿下可用过饭了。”
赵钰染正难堪着呢,谷天瑞的出现就如天降神将,让她不用再窘迫面对肃王。
她点点头,看向他腰间的绣出刀,问道“天瑞是办差到这会你用过了吗”
“臣刚刚去陛下那边汇报差事,也怕殿下担心,便过来了。倒还未曾用饭。”
若是以往,他肯定毫无心机的说用了,可肃王给到他威胁感,他此时也就厚着脸皮了。
赵钰染闻言就责怪道“差事再重要,也得吃饭才是。正好,你就在这儿用了,边用边说。”说罢就朝成喜吩咐,“去御膳房再传几个菜过来。”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过殿下了。”
“你还跟我客气不成。”
她见他拱手行礼,摆摆手,请他坐。
宋铭铮此时已经自发坐到她的身侧,俊脸上早没了刚才的笑意,只是安静坐在那儿,也让人不可忽视。
谷天瑞朝他也一礼,这才坐到太子下手的椅子里,与她说话“给到王家女的那个字条确实不是肃王殿下的笔迹,却也查不清是何人给到王家女的。晴轩阁因为都是贵女们在借用,锦衣卫的人都只在外围,臣将晴轩阁里的宫女内侍审了一圈,也没能审出个头绪来。”
赵钰染听着垂了眸,思索着道“行动如此慎密,那时又人多杂乱,确实难于查清。”
谷天瑞叹气一声“还是臣办事不力。”
宋铭铮仍旧安静坐着听谷天瑞说话,一双眼眸淡淡看向他,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人心,可他还是没能在谷天瑞那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而且谷天瑞字字都是将他排在外边,并没有异样。
难道是他怀疑错了
宋铭铮对自己的判断也有了迟疑,赵钰染也不疑有他,安慰道“哪就是天瑞的原因。既然敢将王敏涵引出来,必然是早了算计,只是太过慎密,让我觉得不安。”
这事情让她想起藏身火海的大皇子。
虽然查出是走水,可哪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宋铭铮会遇上王敏涵,是因为跟她回东宫换衣裳。
不然,他们一直呆在小楼里,又哪儿会遇上这种事情。
说明他们的举动是被人监视着。
这种认知叫她不寒而栗。
谷天瑞见太子神色凝重不安,心里有些许内疚。宋铭铮在此时淡淡地说“百密总有一疏的时候,既然能模仿我的笔迹,想来那人是混在我们当中。”
谷天瑞心头重重一跳,面上却附和着说“肃王殿下所言极大可能。殿下的字曾有流出来,或是在哪儿常有批书”
赵钰染说“以前肃皇叔的字,只有递给父皇的折子上常见,但皇叔最近倒是常去内阁的”
难道是从内阁流出去的
“臣这便再去探探”
谷天瑞居然直接就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回来”赵钰染忙把人喊停,“用过饭再查,不差这一会儿。”
“可是”
他犹豫,赵钰染朝他抬着下巴,一脸不赞同,谷天瑞到底是再坐下,留在东宫用过午饭才走。
他要去内阁的时候,宋铭铮也站起来说“正好我要去看看有没有陕西最新的战报,谷千户一道走吧。”
谷天瑞应是,再平静不过跟赵钰染告退,落后宋铭铮三步,往内阁去。
晌午的太阳将地砖照得滚烫,落在人肌肤上掀起阵阵热浪。
宋铭铮在进内阁前抬头刺眼的太阳,拿手挡了挡,似乎是无意地说“禁卫和锦衣卫此回都没能发现蛛丝马迹,可要叫陛下和太子殿下怎么安心啊。”
这话是指两方失职,听得谷天瑞眉心重重一跳,甚至在第一时间就觉得肃王是在猜忌他了。
毕竟锦衣卫耳目遍布,查不出东西,深思才是有问题。
但他这忐忑也只是一瞬,低头说道“确实是臣失职,愧对陛下和殿下的看重。”
宋铭铮见他乖巧得很,也没有推脱,嘴角往上扬了扬,似笑非笑,迈过门槛道“谷千户似乎只比我小两年。”
突然其来的题外话叫谷天瑞一愣,不太明白肃王的意思,然而肃王也没等他回答,径直去了他在内阁暂时处理公务的隔间。
谷天瑞站在原地,神色几变,最终抿直了唇,做戏做全套去将伺候过肃王笔墨的宫人都问询一遍。
早在帝王离开后,兴王和穆王都出了宫。
他们是皇子,宫中又是有外眷在,自然不能久留,要更加避讳。
穆王离宫后,就给悄悄叫人给李妃送去信,把王敏涵在帝王跟前的事情都纤细告之,更是再度叫李妃莫要轻举妄动,这次的选妃恐怕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