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皇叔这般在后边偷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赵钰染听到他冷冷的一声,把不满都转到他身上。
这人莫名奇妙得很。
明明是他吓着人,却还在边上阴阳怪气的。
宋铭铮对上她带着愠怒的眼眸,又扯了扯嘴角,道“是殿下太过没有警惕心,臣那么大个人,也没有特意放轻脚步,靠得这般近都没有察觉。如若臣有什么不臣之心,殿下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他这明明就是歪理,错在他却还敢对她说教,赵钰染真是能被他气得头顶冒烟。
一咬牙,不理会他,收起信就抬步顺着白玉阶往下走。
宋铭铮就站在台阶之上目送她,但当她身影快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又抬头揉了揉额头,到底是跟了上去。
罢了,昨天暗示她的话,她也丝毫没有反应。他跟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置什么气,没得叫人钻了空子。
赵钰染走到半路,就发现宋铭铮跟上来了,余光往后一扫,对着他板着那张臭脸心里冷哼一声。又走了一段距离,脚步自己就慢了下来,还往御花园的方向一拐。
宋铭铮不急不缓跟在后头,见她居然转了向往御花园去,先是琢磨了一下她的心思,旋即眼里就闪过笑意。
她这是故意试探自己是不是跟着她
这人真是居然还耍小性子了
他抿着淡淡的笑意,跟着她走到要往御花园的小道上去,但是在她选了一条分岔路口时却是往与她不同的方向走去。
赵钰染没有回头,但成喜却是时时时往后看,看到跟了一路的肃王走了别处,奇怪道“殿下,肃王殿下不是有事找殿下您的吗怎么走了另一边”
走了另一边
赵钰染脚步顿了顿,到底是没有回头,抿着唇继续往前走。
然而就当她走到小路出口的时候,一个身形突然闪了出来。
那身影闪得又快又急,让她一下子刹不住脚步,直直就撞到了他胸膛上。
她哎哟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捂着发酸的鼻子,眼都红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铭铮。
他本想给她个惊喜,想瞧瞧她什么表情的,哪知道会让她撞到,可一看她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晴,什么时候见她有这种狼狈,没忍住低低笑了声。
赵钰染在心里骂他肉是怎么长的,跟撞到铁板一样,结果就听到他在笑,气得她直咬牙。
这人
她揉了揉鼻子,转身又往回走,宋铭铮忙去拉了手“殿下快叫臣看看,撞伤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忍着笑,赵钰染甩了一下手没甩掉,余光扫到成喜睁大眼着看他们,不敢显出太过只能憋着气回头。
宋铭铮见她转头,很识趣松开手,略弯腰去看她鼻子,那鼻尖都红了。
他就有些懊恼了。
不该走那么快的,她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想着,他抬手轻轻去捏了捏她鼻梁。
“这儿可疼”
他长年习武,指尖粗粝,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有种奇怪的发麻,让她心尖跟着颤了一下,忙躲开。
她垂了眸,说“不疼了,肃皇叔不必在意。”
他这才退开,眼底又有了淡淡的笑意“臣许久没来过御花园了,殿下带臣走走,臣正好也有事与殿下商议。”
赵钰染扫了眼成喜,见到他脸上已经没了那股惊讶,点点头。
成喜被太子扫一眼,也明白意思,再跟着的时候特意离开七八步。跟在主子身边就是要知情知趣,心中对肃王拉太子手那个举动也直接归到了是关切。
两人便并肩前行,但一时都没有说话,走到一处荷花池。
池里荷花已然冒尖,粉紫的尖尖上不时停着蜻蜓,莲叶与碧水成片,潋滟的景致十分应这夏日。
“殿下可想好什么说辞了”宋铭铮看着蜻蜓在荷尖展翅飞走,打破了沉默。
“如今前方战事吃紧,我又不跟哥哥们一样到了立正妃的年纪,侧室亦不想立,免得还得担心庶长子的问题。”
她说得一片正经,还庶长子,仿佛就真的是男儿一样,引得宋铭铮笑出声来。
她抬眸睨他一眼,眼里有着警告。
可那一眼落在宋铭铮眼里就如同这池水一样潋滟生媚,心头酥酥麻麻的。
他朝她倾了倾身,压低了声说“殿下说得极是,殿下怎么不问臣要怎么推辞”
他要推辞
赵钰染一怔。
于她看来,她是承认谷天瑞的说法。
这世他碰到选妃,趁机要一个家中掌权的贵女,与他只有利无百无一害。
她从来没想过,他要推辞,只是默默对他几回说要助自己留了分信任,所以她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
她没有说话,宋铭铮嘴角就慢慢扬起,在她耳边继续说“臣可不能叫殿下有什么庶长子,定然是要嫡子的,不过殿下还未到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