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江面霎时如油锅一样沸腾了起来,士兵受伤的惨叫声被风再一吹,就如同是鬼魅在嚎叫,一同挤在赵钰染屋子里的其他几名官员脸色惨白。
谁也不能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在半道上截杀本朝储君,这些人是疯了吗
危及的情况,赵钰染反倒是十分冷静,她还有心情问宋铭铮“你上回受伤的手好了吗”
伤口不深,但也不浅。
宋铭铮听到她在这个时候关切自己,心情有些许复杂,只说不碍的。
赵钰染想想也觉得是,昨儿还跟谷天瑞比试箭术,看来是她多操心了。
她又说“对方既然是要夹击,那么肯定十分熟知水性,恐怕不会只让我们就那么简单过去。”
她的意思是,可能会派人凿船。
在场的众人神色都为之一凛。
宋铭铮却是听出了她的话意“反攻其道”
她眸光十分的亮,发现在这种时候,还是他最懂她。她点点头“对,他们肯定会派人来凿船。但我们的船绝对比他们大,你下令吩咐前面的所有人,直接对着准他们加速冲撞”
只要碎了他们的船,他们就不敢把这里船全凿了,而且跟来的都是会水的,倒也不用太担心船毁所有人都得葬身江河。
她果然果在这用计谋方面又狠又准。
宋铭铮深深看她一眼,自己亲自去传令。
众人得知要撞船的时候,个个都为之一凛,特别是西北军,本就是战场上撕杀活下来的狠角色。
如今居然有人意图谋杀储君,也是要他们将军的命,这得问过他们肯不肯
西北军所有人都做好了在冲撞中去扑杀敌人的准备,打头的一艘船看清对方的时候,猛然间就加速冲了过去。
前来截杀的人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有这种拼命的架势,连避让都来不及。
暗夜里响起一阵号角声,还有士兵们冲锋的高喊声。
赵钰染扶着桌子站稳身形,闭了闭眼。
这样的正面迎战肯定得有死伤,这些士兵们没有死在保家卫国之上,而是死在这种自相残杀和皇党之争。
她心头一片悲凉,对后面谋划之人更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她一抿唇,直接就出了屋子,谷天瑞忙去拉她“殿下不能到外头去”
“我在里面跟在外面是一样的,只要他们的人上了船来,我在里头只会更容被逼迫就犯。天瑞,士兵们在为我而以命相博,我也不能安心在这里呆着。”
谷天瑞拉着她的手就慢慢落下,赵钰染毅然踏出屋,在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折返的宋铭铮。
她神色冷静,甚至是带着几分厉色,这是生气的样子。
宋铭铮多熟悉她啊,见此拉住她“不要义气用事。”
“肃皇叔,你觉得我是那样人的吗”
她微微抬头,眸光再清冷不过。
宋铭铮接触到她这样的目光,是他熟悉的地个赵钰染,那个前世登基为帝,面对大臣时无情又凌厉的赵钰染。
她从来不会义气用事,除了在对他的事上。
“我护着你,外头乱,你要是站不稳,反倒会乱了军心。”
她没有反驳,轻声说了一声好,任他一手揽住自己的肩头,一并来到甲板上。
对方似乎是没有他们的火箭多,箭雨的攻势已经化作了我方占优势,而前边第一艘船直接撞上去,正好把来者抵到了峭陡不平的岸边,那船已经散了架,半艘都塌了。
对方的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走江河的商船,不像他们这种旱了铁的船只可睥睨。
这是好的开端。
赵钰染看得心中一凛,宋铭铮也发现对方的劣势,当即也命最后一艘船调头,然后发动同样的毁灭攻势。
敌方船上的人没想过他们居然这样疯狂,这样的打法,是损敌一千,也自损八百。下令的人究竟是多狠的心,才能够想到这种突破的办法
后方船只为首的领头人正是三皇子的部下,看到冲过来的船脸色铁青,忙让转舵。
他们是堪堪与之插肩而过,被江水荡得船身剧烈摇晃,但后面的两艘船却都遭了秧。木船碎裂的声响在江面塌陷着,落水声,惨叫声,还有撕杀声,又都纠缠为一体。
两方的距离已经十分的接近,赵钰染能看到已方的士兵有在撞船一瞬间直接就跳到对面船只上,挥刀连连斩杀,勇猛得宛如战神降临。
也有直接就不顾安危站在船沿,直接对落水的敌人射箭。
危及的情况一瞬间就化解了似的。
敌方主船上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发虚,在看清撞到他们支离破碎的大船居然只是船头有些歪,船身一些损毁,还能安然飘在江面上。他眼里升起恐惧。
什么威风的水寇,也就是乌合之众乌合之众
“放小船,我们快撤”他一咬牙,宁可失败也不能葬身在这江水里
而且也未必会失败
主船上当即落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