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也没有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掏心窝的事,赵钰染一众被软禁了。
吴三到底还是有些怕。
他在等渡口的消息,看看太子是不是真的要来,如若太子要来,那么这些人不管是明说还是暗说,恐怕都留不得。
赵钰染几人都被关一个简单的屋子里,木头搭的房子,里面有一张通铺,看来平时是给当值的人住。
她闲闲坐到屋子里,宋铭铮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
谷天瑞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有些丧气“被困在这里,还不知道那吴三想做什么,我们还是想办法冲出去吧。”
赵钰染被他转得头晕“先坐下,就算是要冲,也要养好精神,找准时机。”
谷天瑞只好坐到在她身侧,边上的两个亲兵身上都受了小刀伤,如今两人正相互包扎。
赵钰染也想起宋铭铮身上的伤,侧头去看,倒是没看到包扎的布上有渗出血迹来。
她看了几眼,跟谷天瑞说“礼部的右侍郎,你知道多少。”
谷天瑞一愣“怎么提起他来了,那老匹夫跟三殿下同流合污,贪了不少银子。先前陛下有让去查实,却是什么都查不到,我们一直怀疑,那些银子都被投去打造兵器去了。”
三皇子要培养自己的人,私兵少不了,养兵除了粮饷就是武器。偏这两样都是流动的,不好查,所以找不着银子,找不着证据。
赵钰染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把宋铭铮告诉她的跟他说“这个吴三可能和他扯着关系。”
谷天瑞诧异抬头“您怎么知道的。”
她看了一眼宋铭铮,其实她也奇怪宋铭铮怎么知道的,锦衣卫的人都还没回消息,他却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明明一直在西北的人,现在想想,让人除了心惊外没有更多的想法。
既然是宋铭铮说出来的,谷天瑞也没有理由去怀疑,只是和赵钰染一样感到震惊。
这个肃王,比他想像的厉害多了,这样的人,叫人脊背发寒。
“如果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顺带把吴侍郎也拔了或者能找出和三殿下有些关联的东西出来。”
赵钰染却没有那么乐观,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且先不论远的,我们看看他晚上有什么动作,若是没有,我们明儿还能跟他周旋一天。”
若是有,恐怕就是一场恶战了。
她话落,站起身去通铺那里,把被子翻了个面,拍了拍躺倒“都歇一会儿吧。”
宋铭铮见她就那么大刺刺睡在众人面前,虽然是搭着被子,眉头还是皱了皱,也站起身走上前。
在他坐下的时候,却正好听到她肚子隔着被子都传出一声响来。
他错愕,旋即想笑。
她是饿了啊,怪不得要躺倒睡觉,这是要保存体力。
终究是个姑娘家,又自小是储君,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轮为被人软禁。
他手去摸上腰间的荷包,然后侧过身,从里头取出油纸包的东西,默不作声捏着探手到她唇边,直接就给塞了进去。
赵钰染知道他坐到自己身边了,只是一直闭着眼,没想理会,结果嘴里就被塞了个东西。
她下意识是用舌尖抵出去,却是被甜丝丝的味道闹得直接就含了进来。
她对甜食向来没有抵抗力,等到吃进嘴里,她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看他。
宋铭铮指尖一片酥麻,她卷糖的时候被她舌尖轻轻扫过,那样柔软的触感。他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吻,眸光深谙。
“那天你买糖葫芦后,一个小孩子给我的,顺手放里头,现在想起来。好歹能恢复点力气。”
他长年在军营,知道盐和糖都有恢复体力的作用,饿了吃点糖也能止住乏力。
赵钰染倒是想起来了,那天买过糖葫芦,几个小孩子都围着他们。
可怎么就给他了,明明是她去买的。
她心里嘟囔了一句,不知怎么又想起那天在客栈看到的糖葫芦,那些可能是宋铭铮买的吧,其实他发现自己爱甜食
只是他眸光深遂,如同无边际的海面,与这样的眸光相视久了,居然还觉得要将人的心魂都吸进去一样。
赵钰染垂眸,放弃探究,含着糖再度闭上眼,心里盘算着如若吴三发疯,他们又要怎么对抗。
恐怕真的只有硬拼一条路了。
吴三关了赵钰染一众后,面上再也不像先前那种沉静,他手下是莫二一应人,都缩着脖子看他。
大家都知道是惹上大人物,虽然京城里他们也有人,在长兴县连县令都成了他们的傀儡,让往东不敢往西。可这人是天子身侧的人,还是锦衣卫,其中的厉害,不想而知。
莫二是吴三手下最精乖的,见吴三久久不说话,轻声喊了他一声“三爷,小的以为,您现在就该做决断了。万一等到太子一众真的来了,要直接到石场来,我们这头才不好处理。”
莫二说的吴三都明白,可是真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