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母后说只有悟得此中道理才能懂得治国平天下。”
沈清弦皱眉道“那臣若是说,此经与治国无益,您信吗”
“这”顾小深面露诧异之色,很是不解,“可母后一直说”
沈清弦道“太后久居深宫,又哪里懂得治国之道。”
顾见深愣了愣,显然是有些迷茫“可是”
沈清弦又道“我这儿有几本书卷,陛下若是有兴趣,可以悄悄看看。”
说着他将袖中的书本拿出来,这书面上无名无姓,一片空白。
顾见深疑惑道“母后不许朕乱看书,说朕尚且年幼,看多了会乱。”
沈清弦将书本放下道“陛下若信我,那便看看,有不懂之处且先放在心中,改日我进宫,可说与陛下听听。”
紧接着他又道“书无乱书,只看读书人的心性何在。杂书扰心,但心中有定,也可从中窥得万物。”
此话顾小深不一定听得懂,但他却怕沈清弦生气“朕自是信你的。”
他如此这般,沈清弦只会越发怜惜,也就全心想为他好。
这凡间帝王的治世之道,沈清弦非常清楚,毕竟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后,也处理了那么多年的政务。
帝王喜好儒家之道,推崇礼制,以宽厚仁慈治国。
但其实深入研究便明白,儒道不过是表面,内里还是依从法度。正所谓儒表法里,以儒治民,内里却有法度牵制。
更不要提官僚内部的制衡之术,更是一门深入浅出的学问,绝非单纯的儒家可以概括。
沈清弦不急着教顾见深“法里”,他只想让他先明白“儒表”。
儒家以帝王为尊,他希望顾见深明白,这普天之下,他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沈清弦也不便久留,孙氏肯定留有眼线,他待的时间长了对顾见深无益。
临走前他嘱咐顾见深“陛下只需自己看看,莫要让他人知晓,明白吗”
顾见深特别乖巧“朕知道。”
沈清弦又温声道“过几日,臣再来看您。”
顾见深点点头,眼中有不舍。
沈清弦虽心软,但也不便久留,他低声道“陛下,臣告退了。”
他要走了,顾见深却忽然开口“涟华哥哥。”
这一声叫得沈清弦真想留下来好生照看他。
可惜实在不行,他这身体虽有些资质,但也违抗不了一个国家的政权。
只听顾见深又道“谢谢你。”
沈清弦也对他笑了笑“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
顾见深笑了笑,稚嫩的面庞上终于有了点儿七八岁孩童该有的烂漫。
沈清弦心中一暖,竟觉得很是窝心。
在上德峰上的年幼顾见深也是如此乖巧吗
他虽没见过,但想来上德峰主如此疼宠他,必是百般可爱懂事的。
只不过这样的顾见深,怎就犯下那等滔天罪恶呢
血洗上德峰,屠戮数十位同门师兄,这放到心域也是天大的恶行了。
沈清弦敛了思绪,不再深想。
如此又是数月,顾小深实在聪慧,沈清弦不由地对他越发喜爱。
给他的书卷,三日他必熟记于心,倒背如流。虽对一些内容了解不深,但只要沈清弦略微点拨,他便极快领悟,甚至能说出些让人惊叹的言语。
这大大激发了沈清弦的惜才之心。
他那三个徒弟也是旷世罕见的天骄,但顾见深显然比他们还要优秀,没了记忆,但灵魂的光亮仍旧如此耀眼夺目。
被困凡胎,很多道法难以领会,但此般悟性,实在让人惊叹。
沈清弦教他教得越发用心,他也学得很是尽兴,两人一来二往,关系日渐亲昵。
让沈清弦更加欣慰的是,虽然懂了这般多,但顾见深却不骄不躁,从不显露,很懂得隐忍。
其实沈清弦有些大意了,他只觉得这是顾见深,又觉得他年幼稚嫩,便想好生护着他,却没想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为何如此能忍
虽说他给他的书卷都是精心筛选,由浅入深的内容,但一个总角幼儿,怎就有这样的心性来研读
更不要提他还懂得藏拙。
别说是七八岁了,很多人只怕十七八岁了都没有这般城府和韧性。
难道顾见深保留了记忆还真不是。
夏去秋来,霜落似雪。
卫国有秋收祭,这是仅次于春节的盛大节日,不仅帝后要登山祈福,连百姓们也都要数日狂欢,以求收获之神怜悯,降下福报。
登山祈福,登的是帝都之外的祥胜山。
为此事朝上已经吵了几日,按照规定,应是帝后相携,结伴登山,以万全之福,代百姓祭神,求来年丰收。
可如今圣上年幼,哪来的皇后没有皇后又谈何万全若是犯了神怒,岂不是要降下大祸
于是有人说道,不如让太后携圣上共同祈福
这下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