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顾见深却颇觉受用。日子长了,他也了解沈清弦了,这家伙虚情假意时坦坦荡荡,真动了点儿心思却别扭得很。
如今他就爱看他别扭的样子。
吃过饭后,顾见深自是又留了下来。
顾见深问他“今晚还不睡”他到乐意陪他闹。
沈清弦道“睡觉”不睡不吃这能熬几天他回头晕倒了还怎么“抗争”。
顾见深便将人拥到怀中,小声哄着“睡吧。”
沈清弦已是累极了,也管不了那在他后背上乱动的手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沈清弦继续装萎靡不振,他以为自己怎么也得抗争个一个月两个月,结果这一家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疼他。
才刚刚过了五六天,沈老二坐不住了“你们何必要这样逼她”
沈老二的性格和老大截然不同,沈世子光明磊落,很有担当,妹控控得坦坦荡荡。
沈老二却是个别扭性子,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是妹控晚期,可能症状更严重,病入膏盲那种。
他这话一出,沈国公李氏沈老大都愣了愣。
沈清弦也没搞清他要干什么。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沈老二一开口,说得豪气万千“以我们的家世还需要妹妹去联姻不成既不需要又何不如了她的愿婚姻大事,虽说要遵父母之命,但嫁过去的却是她,她心里不乐意,又如何能过得快活”
李氏皱眉道“阿溯莫要胡闹”
沈倾溯继续道“母亲,我知道您嫌弃顾见深漂泊无依,没个定住,但男人成了亲才有家,妹妹既倾慕于他,我们便帮他安个家便是”
他这一语却是惊醒梦中人。
只听沈倾溯又道“顾见深能文善武,只不过是少个机缘。但机缘这东西,咱们家还缺吗他如今虽配不上妹妹,可男儿在世,本就该建功立业,他又不是个酒囊饭袋,怎就如此看轻了他”
沈国公虎目一亮,显然是被儿子给说到了心坎里去了。
沈倾溯继续说道“顾见深品行很好,对妹妹也是一往情深,我们又何必棒打鸳鸯”
沈国公霍然起身道“也对,只要人才了得,前程还不是拼出来的”
沈清弦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个放在别人家打死行不通的婚事,这家人竟然就这么妥协了
他也只不过才饿了几天,还没正式开始绝食呢
此时此刻,尊主大人竟隐隐感觉到些许暖意。
家人是这样的吗还是说这家人比较奇怪
不过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说做就做,沈家三个男人行动力迅速,这就张罗着让顾见深入伍了。
国公府是军人出身,虽然如今没什么大的战事,但京都护卫不可或缺,这也是最容易出人头地的地方。
顾见深那一身功夫,沈国公都欣羡,自是毫无问题的。
约莫一个月的功夫,顾见深已经成功讨得整个国公府的喜欢。
唯有李氏还在担心,她总怕女儿是一时冲动,回头再后悔了怎么办
沈国公开口就来了句让她又气又笑的“后悔了那就不嫁反正我女儿定要结个心甘情愿的亲”
因为这几日忙起来,晚上顾见深摸来的时候都比较晚了。
沈清弦懒得给他开门“这么晚就别来了,我都睡下了。”
顾见深进来道“我不在你睡得着”
沈清弦道“你不在我才睡得香。”
“那不行,”顾见深道,“不抱着你,我是睡不着的。”
沈清弦刺他道“原来之前万万年陛下都没睡过”
谁知顾见深竟怔了下,然后说道“还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沈清弦不信,可心底深处又隐隐有点儿信,他忽然有些好奇,当年无方宗上德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处久了,他实在看不出顾见深有那大凶大恶的心性,可事情却实实在在发生了,那如血海般的上德峰他也是见识过的。
顾见深已经拥住他“睡吧。”
沈清弦回过神来,拍开他的手“别乱碰。”
顾见深道“有什么关系,早晚是要嫁给我的。”
沈清弦竟有些无法反驳。
吃了会儿豆腐,顾见深还来劲了“你悠着点儿,这身体可越来越劲瘦了。”
沈清弦恼了“怎么,想要个温软女体”
顾见深道“都说了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沈清弦冷笑“得了吧,我看你更想要个柔软娇俏的千金大小姐。”
顾见深闷笑一声,没敢把心里那句你就是最娇俏的大小姐给说出来。
沈清弦不乐意了“笑什么”
顾见深可不想睡床下,他哄他道“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
沈清弦推开他道“一边睡去。”
顾见深又贴上来,将他抱入怀中道“又气什么”
沈清弦闭着眼不理他。
顾见深见他这样,又心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