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哈欠。
徐氏怔忪,她可是记得清楚,当初这周元还甩了她和程琦的脸来着,纳闷道“娘娘这是”
和妃扑哧一笑,“瞧程太太吓的,这敌友本身就是瞬息之事,往常周司辅效周内司的忠,在朝堂上横着走也不为过。如今周内司上了朝,周
司辅就只能做奴才的活计了,这奴才呐,不想当主子的奴才自然不是好奴才,太太以为呢”
“主仆有别,贵贱有序,我见识浅,娘娘勿怪。”
“哎呦,看来程太太还是记仇呐,周司辅赶紧过来,给程太太陪个不是。”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本官敢做就没有不敢当的,哪像程太太,贱商攀皇亲痴心妄想,还一边当婊、子一边立牌坊,真是好笑”周司辅习惯性的摸了摸两撇小胡子,“程太太你就端着你的架子罢,惹怒了本官,就等着程老爷被打官司罢范参政可是把程功这一家子都撂给本官了呢”
和妃扯了扯徐氏的袖子,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行了行了,都是给范参政做事,日后程琦跟周司辅可就是同朝为官了,什么恩恩怨怨都是过去了,就当是给本宫一个面子,如何”
徐氏心里再鄙视周司辅这等害主刁奴,此时
也不好再给脸色。周司辅顺着和妃的话,跟徐氏求和道,“周内司是周内司,本官是本官,本官是奉范参政之命,前来送人给程太太了,聊表范家对程家的信任”
“当真”徐氏眼睛一亮。
许是这些日子过的不好,跛着腿的程功一脸憔悴,一旁的赵财搀着程功,脸色也有些蔫。程功和赵财朝徐氏扑通一声跪下,徐氏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一脚踢了上去,一杯子掼碎在了他们跟前,“你们好大的胆子,拿我程家的名义开酒楼,毒害朝廷命官,害得老爷锒铛入狱其二,克扣下人工钱、私吞佣金、偷工减料你们这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罢亏得老爷惦记过命的交情,对你信任有加,许你儿子庶人之身你们就是这般回报自个的主子的”
和妃嫌弃的眼光一闪而过,尔后言笑晏晏道,“何嬷嬷,没见着程太太缺茶水么程太太且消消气,范参政都说了要给程家老爷一个公道,
这两个刁奴自然要绳之于法了”
身材敦实的程功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弓下背,背脊的骨头凸出,老泪纵横道“要不是那些杀千刀的逼的,老奴会走这一条路么老奴被人哄骗卖河豚,老爷善心还腾出了半艘船,这些河豚要值多少钱老奴的大儿是庶人之身,二儿还小在船上历练,老爷还准了日后二儿的良民身份,子孙的后福老奴都挣来了,老奴还图什么老奴就是见钱眼开,才中了贼人的奸计那个厨子还是老奴花大价钱请的,在料理河豚上整个禹州就没人比得上,天杀的呀”
一声厉呼后程功猛的抬起头,眼冒凶光,“河豚居然毒死了高主簿,还有三人半死,仵作当场验尸,证据确凿,徐知府说是要私了,合着这私了就是没完没了的让老奴掏钱老奴可听说了,高家偷着乐还来不及呢,这人死了好处,可比当官来的多了一个二个都在逼老奴老奴对不起老爷呀早知今日,老奴就该都认了,老奴不
怕死,要不是为了老奴的儿子就是你们范家老奴都知道了,老奴的那个二儿子就是个忠心的,畏罪跳了江你们范家还想怎么样”
“瞧瞧,真是个忠仆呀”和妃冷飕飕的笑道,“自然是拿你们父子三人的命,给程家老爷换一个公道喽”
徐氏忽然心一紧,这范家真不是个好了从去年年底就有所图谋,在程家埋了这么一个大炮仗,幸亏他们是同道中人和妃这一举分明就是恩威并施意味深长。
徐氏眼皮子浅,只顾着自己那点小心思,哪会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程老爷的罪名说到底只在于程功一家的人证,徐知府会蠢到把这个人证给范参政捷足先登、导致程徐两家如此被动
好在和妃给了准信“幸得我们的人来的快,程琦没得大碍,只是受了风寒,躺上两天就好了。”
和妃嫌程功父子碍眼,何嬷嬷差人把他们给
拖了下去,把地上的瓷杯碎片给收拾了去,又添上了几盘瓜果糕点,和妃笑着看宽下心来的徐氏道,“本宫成日礼佛,难得有人不嫌本宫唠叨,太太也莫为那些个糙心事伤神了,来,尝尝这宫里的点心,本宫知道程家富庶那是什么没吃过,这几样贡品水果可是这个季节买都买不到的”
徐氏被一番恐吓后,对和妃的示好已是受宠若惊了,念头飞快转着,和妃已经红唇轻启,“本宫可是听说了,程琦连发热中都嚷着表妹呢,本宫知道这活人跟死人争是没甚趣味,可是这颗大石头就堵在本宫的胸口,不吐不快呀程太太也莫嫌烦,这对表兄妹的姻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氏知道和妃在等她表决心,嗤笑一声,“哪有什么姻亲我儿也并非非她不可。”索性将当初自个如何置筠娘子于死地、程老爷以庶子代嫡子迎娶宋筠娘的心思,那些陈年旧恨娓娓道来,言罢表忠心道,“宋筠娘一死,我那个姑老爷
可就没了主张喽周内司与宋筠娘一死,顶多就是结个阴亲,他周家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