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继续向前,徐氏和程琦心照不宣的回了各自的屋子,筠娘子情绪不佳,周内司自然是想做她的小尾巴。雾霾遮天障目,他不跟紧一点,她便会随时消散在了雾里。
轮椅的声音咯吱咯吱的,筠娘子眼下是一丁儿都听不得,回头准备赶他,眉头拧了起来轮椅上的周内司一手转轮、一手捂着肚子,蛤、蟆脸一脸扭曲,弓着背生不如死的模样。
“内司大人哪里不适”
被抓包了周内司赶紧把背挺起来,要做男子汉。可是这肚子果然耍流氓是有报应的,糯米团子的水可不是白喝的周内司指了指肚子,低下了脑袋,脸面全无。
他是要出恭
“芹竹呢”筠娘子下意识的看过去,周内司像是印证她猜想一样,点了点头。真是一个矫情的婢女主子罚奴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她倒好
筠娘子这头在纠结,周内司被憋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考虑着要不要咳嗽一下让她回神,问题是这一旦咳下去万一开了水闸怎么办
筠娘子想通的时候,周内司已然两手捂住肚子肝肠寸断了筠娘子脸红红的,咬了咬嘴唇才支吾出一句“事出突然,就由筠娘服侍内司大人罢。”言罢,推着轮椅就走。
程家人样样讲究,船上的恭房熏了香没有异味,筠娘子把周内司推进去,生怕旁人看见,忙不迭关上了门。整个空间狭庂起来。筠娘子拈起几上的红枣,给自己和周内司塞住了鼻子。周内司此时反倒不急了,她凉飕飕的小手触到他的脸,给他塞红枣的模样温柔至极。
太贤惠了周内司心里别提多美了,噌的一声把红枣给喷掉,筠娘子以为自己挑的枣子太小,没塞紧,脸又红了一圈。周内司早就发现了她这个特征,喜欢的不行。
筠娘子在枣盘里拨了又拨,挑了两个最大的枣子,堵住了他的鼻子
再也不犯傻了周内司被堵的呼吸不畅时,如是想。
谁能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一会,周内司伸手指了指腰间的袍面。筠娘子明白了他的暗示,恨不得能夺门而出,脸已经红的滴血,又想着沐浴那天用鞭子抽他,把
他的裤子都给抽破了,露出白花花的肉。他不是一身疱疹么筠娘子再是好奇,总不能扒了他的裤子检查一番罢,心想这人真是命好,要是屁股上都是疱疹,天天做轮椅上还不给捂烂了
扒就扒罢,反正都是自个的夫君
筠娘子蹲下来,把他的袍子先给掀上腰部,手搁在了他的裤腰上,周内司心跳加速,看着这两只小手在腰上作乱,他自认不是柳下惠,脑子一阵发热,鼻子又热又堵,整个人就快憋过气去。周内司从未想过此生会有这样的待遇,居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沦为了下奴,情、爱对他本就是无稽之谈,身为杨武娘的时候,被她拐上、床,夜夜挺尸到天明周内司深刻觉得身为男人的尊严掉光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么愚蠢过,这样一想又稍稍心定了一些,暗忖等他用真面目示她的时候,一定要做好房中术的功课
周内司的手一把紧握她就要突破防线的手,暗示她,他可以自己来
谁想扒他的裤子筠娘子欲哭无泪,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门,强词夺理道,“自个会扒,还不乖乖的扒掉”
周内司害羞的低下了脑袋。筠娘子恨不得撞死在
墙上,眼下到底该怎么办
周内司伸手指了指恭桶,筠娘子醍醐灌顶,只要扶他上了恭桶,就没自个的事了筠娘子架着他的咯吱窝,累的气喘吁吁,他倒又矫情起来了两腿不用,死都搀不起来。筠娘子看着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骂又骂不得,恨的牙痒痒。
指望他的腿是没用的了,那就只能指望他的两手臂了。筠娘子总算有了解决之道“我自然比不上芹竹力气大,你要是不想憋死,就听我的话,用手臂撑在椅子上得力,我一鼓作气,把你抱到恭桶上”
待筠娘子一手穿到他膝腘,一手搂住他的腰。筠娘子腹诽腰这么细,真不像个男人
周内司是个聪明的,双臂赶紧撑上椅子,给筠娘子省力,好让筠娘子把他拦腰抱起恭桶后面有案,周内司一手撑上去,筠娘子顺势把他扔上了恭桶
筠娘子擦了把脸上的汗,颇有成就感的出去了。周内司坐在恭桶上想难怪女人都喜欢被男人抱了,这被人抱的滋味真销、魂
想到待会完事后还能被抱一次,脸上从高兴、激动转向了沮丧,懊恼道“还是做瘫子的好周内司你看到了罢,你多命好呀,真让人嫉妒”
雾霾已经重到对面不识人了,船平稳前行,前面一道庞大的黑影,“嘭”的一声大船整个一震
“嘭嘭嘭”
船身巨大,临时改向是不可能的,程来远眼睁睁的看着变故猝不及防,掌舵的手颓废的放了下来。
“触礁触礁了”
“不好了船漏水了”
“要沉了,要沉了”
甲板上满是慌乱奔走的下人,船檐上悬着的琉璃灯禁不住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