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这才好玩呢
徐氏面如土色,程琦脸黑如铁。两人的脸上都有种叫做绝望的意味。
这就怕了这船不能再如此随波逐流下去,筠娘子撂下这对母子,施施然的走到程来远的跟前,一脚踹上他的膝盖
程来远扑通一声双腿跪地,抱着伤臂,就要磕头,“是老奴失职,用人不当程邦在船上一向听话,又极少跟父兄团圆,二少爷也未再追究,老奴,到底是老奴疏忽了为表谢罪,老奴自请留在船上,葬身江中”
“早晚都是死,留着这条命抱金子闻花香么”筠娘子嚯的一声拔了芹竹手上的刀,一道白光出鞘,直指程来远,一刀劈了下去。
刀光一闪,程来远挂脖子上吊手的绷带一断
刀锋挑着手肘上的绷带,“你这手养了这么久,也该痊愈了罢要是不得用,不若我就大发一下善心”筠娘子冷笑,“好你个刁奴,这算盘打的真是好联手把咱们骗下船,这一船的金银珠宝和价值连城的牡丹还不都是你们的了船上唯一会掌舵的老师傅,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去开船”
程来远敦厚的脸上有难言的惆怅,自己扯了绷带,给筠娘子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筠娘你不记得老奴了你五岁那年老奴随老爷去你宋家,才五岁的小人儿就晓得老爷对你的好,缠着老爷一路舍不得老爷走。老奴跟老爷好多年头了,还记得青娘的模样,青娘的孩子怎么可能差筠娘定是个福泽绵长的人儿,可是筠娘这性子,怎么比青娘还拗青娘当初要是不这么拗,就不会对两位老爷瞒下了大夫的嘱托,身子亏损不宜生子也就不会给宋老爷留下一生的怨怼,害筠娘平白苦了这么多年老奴言尽于此,哎。”
旁人只以为程来远是在套近乎求饶,筠娘子心里却是通通亮。
她的娘亲拿命换了她,她该惜命
筠娘子挥手,强硬道,“休跟我求饶要不是眼下一船人的性命指着你,我就一刀砍了你的手我和周内司还赶着回京,刻不容缓,去开船罢”
又朝呆若木鸡的母子二人莞尔一笑“程太太不是让厨房做了四十八道菜款待我和周内司么”
筠娘子从禹州出发的这条江,叫沂春江,沿江向西,几个时辰后进入雅岷江,雅岷江是连通京城的大江,一路向北便达京城。
而沂春江和雅岷江的交汇处多山连脉,丘陵地形。加上在此周转的商人居多,见不得人的行当也不少。朝廷为了保障行船安全,在此处设的据点也多、排查严格,如今已经鲜有人作乱。两江交汇处是安全不假,倚仗劫船为生的水匪只得弃船只最多的好地方,辗转到雅岷江的南段为祸。南段多暗礁,乍入的船十之八、九都逃不掉,渐渐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避开这条道。
此时,南段的岸边山头,一间屋子里透出微弱的光。
再看屋里的摆设,朱红蟠龙雕花的八仙桌子,紫檀牡丹太师椅,青鸾牡丹雕花大床,无一不华贵非常,无论是无与伦比的雕刻手艺和木材,都与闵秀宫的摆设不相上下。
太师椅上的那人闲适的躺着,穿着貂皮劲装,地阁方圆的脸上被鎏银屏画明灯的火光照出微红的光影。萧九娘的葱指舀了一勺枇杷雪梨羹,旻王张着嘴,由甜羹滑入咽喉,方才把枇杷肉嚼了嚼。
萧九娘体贴道“三爷嗓子都哑成这般,可唱不得戏了,先缓缓。三爷是不是最近太乏味了些,没日没夜的唱戏,连自个嗓子也不顾惜”
“你懂什么,爷可准备了一出好戏,要唱给筠娘听呢。这不还是你这个奴才教唆的,说是爷唱起男角英武非凡倜傥风流,爷还特地换了好几句台词呢,句句都是情真意切你不是说多少贵女私下欢喜戏子么,爷自然要使尽浑身解数讨筠娘喜欢”
萧九娘眼里的嫉恨一闪而过,仰脸谄媚笑道,“九娘说句冒昧的,咱们是接了范参政的活不假,准信也是有了,可是这周内司就不是个好对付的,爷确定要自个出手”
旻王搓了搓手,整个人都已经雀雀欲试,“知道父皇私底下是怎么说爷的么,那天可碰巧给爷听见了,父皇说,爷就是一根贱骨头爷何止是一根贱骨头,爷全身的骨头都贱”
“就像父皇屁股下面的龙座一样,越是不给爷,爷就非要不可一品诰命爷不仅要抢一品朝臣的爱妻,还要”旻王拈起兰花指,方知嗓子疼的唱不动了,慢慢的吐纳出一句,“爷要宋筠娘做爷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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