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点金屋藏娇的腔调。
展昭好歹也是开封府衙门里混的,天子脚下什么事儿没见过,这情况在开封城里都不少有些朝廷大员富贾商户,家中正室太厉害不准纳妾的,就会悄悄在偏僻处盖个小宅子养个小妾什么的。
但陈子虚貌似没有成家,而且宅子是方府不是陈府所以他来看的是别人的小妾
穿过白沙铺地,养着仙鹤孔雀的花园,后边有一座白色的楼阁。
展昭目测了一下,小楼整个白玉石建成,银色装饰,工艺精美。
展昭望天翻了个白眼,腹诽了一下这位有钱没品位,同样白色小楼,这座宅子跟他家耗子陷空岛那座比起来差远了
展昭发现院子里有一棵很高的梧桐树,就一跃上了树顶,往下望。
陈子虚刚进小院门,那座白色宅子的门就是一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跑了出来,扑进他怀里就哭。
陈子虚软声安慰着,搂着她往里走,嘴里说,“夫人莫急,有我在”
展昭平时基本是不太八卦的,不过这场面瞧着有点暧昧喔。
没找见白发人倒是撞破了陈子虚的“奸情”,展昭本着回去跟他家耗子“聊八卦”的目的,落到了白色小楼的屋顶,熟练地脚尖一挑一手接住一片飞起的白色瓦片,展护卫一附身,看屋子里的情况。
这会儿他才看清楚了,那位女子并不是穿着一身白衣,而是正在戴孝,看服饰寡妇
展昭暗自“啧啧”了两声,心说陈子虚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展昭突然想起来,这蜀中一带最有钱的人里,倒是的确有一个姓方的西蜀药王方进柏
方进柏是西南最大的药商,此人在江湖上很吃得开的,很多稀奇古怪的药他都能弄到,跟陷空岛关系也不错,公孙有时候要买些稀少的药材,都会托白玉堂找方进柏。
展昭多少听过一些方进柏的传闻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一穷二白,是靠着妻家发迹的,因此十分怕他媳妇儿,一直不敢纳妾,莫非这位是他养在外面的小妾
另外,展昭之前听公孙提起过,方进柏不久前出意外过世了,年纪不大,就五十出头,有些可惜。
展昭耐着性子听那位“小妾”柔柔弱弱边哭边跟陈子虚诉衷肠,摇着头替方进柏不值,心说,老方老方,你还跟陈子虚称兄道弟呢,你才死多久啊,墙角就被撬了,啧啧啧陈子虚太不仗义
可从他俩的对话中,展昭听出了些门道来原来方进柏并不是意外死的,而是马车遭劫送的命,行凶的是个白发人,陈子虚正帮这位方夫人调查劫案。
展昭皱了皱眉又是马车遭劫陈子虚和陈子无跟那白发人同桌吃饭,是替老方抓凶手呢,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话又说回来,展昭听着下边一男一女越聊越不对劲方进柏这位小妾嗲得嘞,陈子虚也是,说他逢场作戏还是风月老手好呢展昭都快听吐了,觉着再这么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他也懒得再听了,就想走。
刚准备将那块瓦片放回去,展昭也是耳朵尖就听到一句飘进了自己耳朵里。
陈子虚问那女子,知不知道老方生前把秀云刀放哪儿了。
这秀云刀展昭听说过,并不是听哪个江湖前辈提起,而是听公孙和小四子常常说起。
秀云刀是一套十分小的刀,刀刃薄如蝉翼,专门用来治病的。
公孙平日出诊,就带一套针和一套刀,他用的刀极小也极锋利,是医刀。
说来吓人,公孙有时候给人看病也当场开肠破肚地来,有一回一位妇人难产,公孙给她肚皮上扎了一圈针之后,直接切肚皮把婴孩而给拿出来了。那妇人家相公都吓昏过去了,可孩子拿出来之后公孙给那妇人缝上针,没多久就好了,这会儿那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产妇也身体健康第二胎都生完了。
当时展昭他们研究过公孙用的医刀,而公孙告诉他们,医刀中的至宝秀云刀,用那种刀切伤口都不带留血的。
展昭把本来要放下去的瓦片又拿起来了,皱着眉头接着听,心里纳闷陈子虚要秀云刀干嘛听公孙说这世上秀云刀就剩下三套了,一套在某个皇帝的坟里埋着,一套在他师父手里,他家那四个师父一人一把,合起来就是一套,而另一套就不知所踪。
展昭寻思着,秀云刀这种东西,落在公孙手里那就是治病救人的好东西,落在别人手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太浪费了,要是有线索,不如替公孙寻寻,看方家人肯不肯卖。
“我是听老爷提起过秀云刀的事情”
“刀在哪儿藏着呢”
“好似是给了沈家,说要展卖。“
展昭眼睛一亮嚯
他正开心,忽然就感觉一道目光扫过。
展昭什么人,这目光不善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被发现了,立刻一闪身
就在他刚才附身的地方,”嘭“一声,炸开了一个口子,白色的瓦片漆黑一片,还冒着烟。
展昭三两下上了那棵梧桐树,同时,就听到屋子里那位夫人受惊叫了起来,陈子虚快步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