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头褐色长发,梳了一个辫子,穿着一身软甲,腰间挂着弯刀,样貌不差,高鼻深目,有一圈修剪整齐的胡须,很有些派头。
贺一航还没说话,就听封啸天的声音传来,“呦呵这不坎儿么”
贺一航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忍笑的表情,低头拽了拽千星踏的缰绳。
而对面那位辽将的脸上则是一阵青,他皱着眉头往后看了一眼封啸天正对他招手,“儿啊”
一旁不少辽将都低头,表情跟贺一航差不多。
“咳咳。”贺一航咳嗽了一声,对封啸天道,“啸天,不要胡说。”
封啸天笑嘻嘻跑了回来。
“渡船呢”贺一航问他。
封啸天一摊手,“河边倒是有一艘渡船不过没摆渡的人,这瓶钟山的人是都回城吃豆腐饭了吧渡头都不留个人。”
贺一航微微皱眉。
那位辽将讪讪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我们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不见瓶钟山的人过来唉,都说赵普得罪了瓶钟山,跟我们又无关啊难道是殃及池鱼”
贺一航微微地笑了笑,知道他是听说了赵普不肯送黑虎的传言,说的风凉话。
那位辽将说完,瞪了封啸天一眼,回自己的帐篷里坐着继续等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贺一航,示意这位是谁啊
贺一航道,“他是辽国大将军,萧坎。”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好像是听过,不过二人又看封啸天,不解为什么管人家叫儿
封啸天抱着胳膊道,“我跟他玩儿石子战我赢啦所以他认赌服输认我做干爹。”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石子战是什么”
封啸天笑嘻嘻,“有空教你们玩儿,那个我最拿手啦”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
贺一航则是又看了一眼那个帐篷。
白玉堂和展昭都是高手,从气息上能感觉出来,帐篷里有两个人,除了刚才出来说话的萧坎之外,应该还有一位高手在。
马车里,公孙撩a开车帘子往外望了一眼,问,“还不能过河么再迟点就过不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回头看公孙。
贺一航微微一笑,“公孙先生果然博学。”
“为什么再迟一些会过不去”展昭不解。
贺一航伸手一指远处的一座高山,道,“那是瓶钟山。”
展昭和白玉堂抬头望过去就见这瓶钟城依傍的瓶钟山高耸入云,群峦叠嶂而且山顶白雪皑皑,看来是常年封冻。
“瓶川河是由西向东流的,水流很急,水温也高。而钟川河是从瓶钟山上下来的,水流相对比较缓慢水也小,因此我们渡河都是走的钟川河。可是这一带的昼夜温差非常大,到了晚上,钟川河因为上游冰冻,水流会更小,于是瓶川河的河水就会往两边灌这样可以渡船的钟川河也变得没法渡船了,且因为两股水流温差明显,会有很多漩涡产生,非常危险。”
封啸天抬头看了看天色,“瓶钟山那边要是一个时辰之内再不来人,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喂”
这时,有几个辽国官兵站在渡船前对着远处瓶钟城城门口守卫的士兵招手。
然而,那边的人就像完全没看见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白玉堂看了一眼,问贺一航,“对方是故意的”
“看来是。”贺一航点点头。
“咱们自己坐船过去呗”封啸天道,“反正有船。”
贺一航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
二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封啸天到了渡船边,问辽将,“你们干嘛不过去啊你们不用我们可先用了。”
几个辽国官兵都摇头这船上一个人都没有,万一有诈
封啸天嘴角抽抽,“那就让你们狼主灭了瓶钟山么,怕什么”
辽将都望天。
封啸天牵着马上了船,贺一航和展昭、白玉堂还有公孙的马车也都上去了。
见船上还有空位,封啸天扒着栏杆吆喝,“坎儿跟你爹一起进城不”
帐篷里没人答应,封啸天就对手下示意渡河了
渡船离开了岸边,往前行驶。
前方不远处就是瓶钟山,应该一会儿就到,水流也缓慢,船行驶得平稳。
展昭有些好奇,问贺一航,“为什么只放了渡船不放摆渡人”
“看你们有没有胆量过去而已。”贺一航道,“兰克明是想给来治丧的人一个下马威,西域人普遍不会水,这两条河就是他最好的屏障。”
“也没准他真在船底凿了个洞呢”封啸天觉得吃水貌似有些深,站在栏杆边往下望。
贺一航笑了笑,“如果真凿了个洞那我们也得先过第二个走更危险不是么”
封啸天直乐。
展昭就见白玉堂站在船位,还在望远处辽军帐篷的方向。
“玉堂”展昭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