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放过我吧, 我真是第一次干这个。”
陈德奎捂着手“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他这身上现在还麻呢, 今天怎么说, 这叫终日打鸟却被燕子啄了眼睛,就刚刚把自己弄的动弹不得的这一手,他就看出来了,这是碰上真神了。
“警察同志, 我是冤枉的,我没害人啊”
赵青禾是作为证人进的公安局,她不了解现在的法律,但那么多“神医”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药材供销社,说明法律很可能规制不了这些人的行为。
投机倒把对不起,人家只开方,不卖药,卖药也是偷偷卖。扰乱市场秩序不好意思, 现在也没有市场这个概念。最多判他个坑蒙拐骗。
赵青禾就道“警察同志, 你们可不能放过这些人,兴许以前他们没害死过人命,但凡事总有个万一吧,就说今天这个事, 他竟然敢空口让人每天煎服一两的附子,按他这个治法,用不了几天, 病人就得上西天。”
“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严惩这些人。”
得到保证后,赵青禾才放心的走了。
而被她逮到公安局的“神医”陈德奎,简直是叫苦不迭,特别想打自己耳刮子,都怪他太贪心,想把家里积压的那点附子换成钞票,胡乱捏了个数,他是晓得附子有毒,可不晓得一两都可以毒人,这是搞了个啥子事嘛。
军区大比持续了一个星期,从野外出来的刑卫东一行人,简直就像是野人。
锦城多山,有密密麻麻的从林,军区领导根据当地的地理条件,总结出来一个练兵方法,把这些当兵的放到林子里去,只给带两天的干粮和水,让他们在里头坚持七天。这样的训练方法会有伤亡情况,效果却很明显,能脱颖而出的,都是个人素质十分出众的兵,堪称特种兵的雏形了。
“他娘的,老刑都三十了,咋还那么能大,老子差点折他手上。”一个黑脸高个兵愤愤不平道。
“就是,那家伙生猛的,他一个人对二团四个人,丝毫不占下风,比上次大比的时候还猛。”
此次大比成绩最亮眼的,当属二师一团长刑卫东,对抗赛中带领全团全歼敌人,个人赛中一打四,野外生存训练中,他那个小组里,刑卫东作为队长,到最后一个也被被淘汰。
作为军官里头罕见的指挥好又能打的,可真是叫他出尽了风头。
二师师长春风满面,儿子娶媳妇的时候都没见他高兴成这样,挺胸抬头的走到刑卫东跟前,那架势,比上主席台还雄赳赳气昂昂呢。
“好样的,长脸真是长脸”就连司令都点名夸了这小子,多给他长脸啊。
别的首长撇过眼,不就是带出来一个好兵吗,牛气成啥了。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也眼热了,瞧瞧人家,咋就能碰上素质这么好的军官呢。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二师长哈哈一笑,“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
刑卫东心里很无奈,师长就像个得到糖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小孩子一般,没看见一师的师长嘴都歪了吗,这些老首长,年纪越大,脾性却越来越像小孩了。
陪着师长炫耀了一圈,他才得以脱身。
“小刑啊,我放你两天假,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你爱人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啊。”
从前出去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他没有一次的心情如此刻一般,那么急切,那么热烈,像要飞奔回去,听听她的声音,抱抱她。
军区大比的地点以及结束时间都是秘密,赵青禾并不知道刑卫东会何时回家,她这几天淘了不少药材,配药配的不亦乐乎,有好几次连饭都忘记吃。
一身戎装的刑卫东脚步轻轻走进了客房,背对着他的赵青禾正在一张纸上写写划划,手边已经堆砌了一小叠写废的纸。
他没出声,一直盯着赵青禾,那眼神,犹如实质,像是黏在人家身上一般。
赵青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并未发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原主的爷爷是闻名遐迩的老中医,擅长治外伤,他曾留给原主一个残方,赵青禾正好在尝试改进用于治疗外伤的药,一时心血来潮,想把这方子补充完整。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补残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中医是一个讲究传承的行业,延续百年千年的世家,都有自己的不二传之秘,尤其是这种代代相传的单方,用的药材,药的用量,讲究的地方不是一点半点。
补残方的工作并非一时半会能完成的,日头越来越西,她的肚子也越来越饿,甚至咕咕叫了起来。
身体已经传来饥饿的信号,而赵青禾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做,她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
“饿吗”
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她一跳,转过身来,看到刑卫东的那一瞬间,赵青禾是惊喜的,“你回来了”
看着面前胡子拉碴,瘦了不少的男人,她的心里第一时间涌上的竟然是心疼,
赵青禾把这种感觉归于相处久了,产生了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