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泼上一小勺热油拌了,配面条吃也开胃。
刑卫东呼啦呼啦吃了三大海碗,倒是林大成年纪大了,吃了一碗就赶紧罢手。
吃过饭,刑虎送林大成出去,王改秀也追了出去,“他叔,真是麻烦你了,你看我家东子这事,你能不能再从中调和调和,要钱什么的都好说,只要能治好,几百块钱几千块钱我们也原意出。”
“行了,”林大成摆手,“你的意思我知道,过两天我再去问问,大丫的终身幸福,我也不能撒手不管不是。”
回到家,老婆没说什么,两个儿媳妇开始闹意见,原因就在今儿林大成一早带走的粮食和鸡。
先不说鸡,鸡是自家养的,就说白面馍和白米。
“初三我回娘家的时候,才带了十个白馍,我大可好,一下子送出去三十个,还不知道送到哪去了。”老大媳妇倚在门畔上阴阳怪气道。
老二媳妇也道“两个娃爱吃白米饭,就那点白米,还是我回娘家换的。”
这是犯了众怒了走了一天山路了,林大成累的要死,不想和两个儿媳妇掰扯那点吃食的事,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两个儿子一眼,挥手叫来小闺女,“果子,你跟爹进来,我有话要说。”
林红果是个标志姑娘,一张瓜子脸,鼻洼上洒几点小雀斑,穿着一身镶黑边的蓝布衣裳,俏生生站在跟前,谁看了都赏心悦目,把闺女养的这么好,林大成心里欣慰的很。
他咕嘟嘟灌下一碗茶,才道“果子,我问你,你愿意学医不”
林红果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半晌才开口,说的却是,“大,我不愿意。”
林大成没有忽略女儿脸上挣扎的神色,小闺女是四个孩子中,最懂事的一个,凡事都先为哥哥姐姐想,最后才为自己想,这么个心性,得嫁个什么样的人家,才不会吃亏。
他叹一口气,“果子,爹再问你最后一遍,愿意学医不,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只管说出来,别考虑旁人的想法,咱们家贫农出身,不讲究什么传男不传女,我就问你这么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林红果咬咬嘴唇,内心天人交战,良久,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大,我想学,我不想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林大成拍手叫好,“好,这才是我的闺女,学点本事,不管走到啥地方,都吃不了亏,爹保证让你心想事成。”
荷花她娘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抓的药送来了,赵青禾看了看,药的品质还不错,等她把药丸子做出来,已经是晌午了。
和上辈子一样,工作起来总是忘记时间。
王改秀把饭做好,就要来敲儿媳妇的房门,走到门口时,就闻到了里头传来的药香气,淡淡的,说不上来的好闻。
“大丫啊,先别忙活了,出来吃饭吧,娘今天把腊猪腿煮了,可香了。”
器材条件有限,只有家里这些锅锅碗碗,赵青禾沉浸在制药的过程中,直到刑阿妈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才回过神来。
“娘,就来了。”
腊肉是去年做的,剩下条猪腿一直没舍得吃,总想等到孩子们都齐了,叫大家都尝尝味道,可总也凑不齐,老二今年又是在他老丈人跟前过年,等到这一家人都齐了,得到猴年马月去。
荷花娘拿了药便要走,王改秀忙客气两句,“不吃了饭再走”
谁也没把这话当真的,主人家是假客气,客人就得真客气些,她忙推了,留下个手掌大黄牛皮纸包,急匆匆走了。
一家人囫囵完午饭,刑卫东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去县里一趟,便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看着刑卫东的身影走远,赵青禾收回目光,脑子里想的,还是那函授学历的事,千禧年往后,函授学历的含金量大打折扣,可现在不一样,百废俱兴的年代,有那么一纸文凭,是去很多单位的敲门砖。
安慧的橄榄枝,自己肯定不能接的,自上次见了她后,赵青禾思来想去,总觉得安慧的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有点像是产后抑郁症。
再想去找她谈谈时,却发现人已经不在大河湾了,听知青点别的女知青讲,是回了县城舅舅家。
要是安慧不提,她还真想不到这上头去。平安县有夜校,刑卫东部队所在的地方一定也有,在哪儿读不是读呢。
拆开荷花娘留下的牛皮纸包,里头是一小沓一模一样的五毛钞票,数了数,一共有六张,这个钱,赵青禾拿的心安理得。
炮制了一上午药丸子,到现在,手腕还是酸的,她从中抽出一半交给王改秀,剩下的自己留着,等下次过大集的时候,去买点制牙膏的材料。
王改秀让刑虎去鸡圈鸭圈里各逮了一只鸡鸭,又拿布口袋把自家一直舍不得吃的白面,装了三十斤,让给林大成家送过去。
儿子说昨天看大夫,他林叔给那人不少吃食,都是些细米白面的,这些花销不能让人家出。
按着往年的惯例,公社革委会十五过后才开始上班,这年月不兴周末,因此,年假休的格外长。
自打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