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惹到你了吗”
亚图姆垂下眼睛
“可是就算我惹到你,你能怎么样呢,朝我咆哮尖叫”
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棺材上拉起来,朝她温柔地笑了
“还是像那些嫉妒而疯狂的女人一样,踢打,抓挠,把珍贵的古董当成一美元一只的中国碟子摔碎在墙上”
他把路德维希的肩膀抬起,忽而又松手。
他的松手里带着向前推的力道。
路德维希又重重跌回棺材上,背后的枪与木质棺材碰撞发出声响,却又被她的头骨与铁索相撞的声音遮掩。
路德维希抿了抿嘴,觉得嘴里有血的味道。
女人和男人正面碰撞,多半是女人吃亏,因为体力天生的弱势。
但这也是公平的。
因为当她和夏洛克正面碰撞时,多半是夏洛克吃亏,因为爱情天生的弱势。
这样就够了,她不可能在哪里都站赢面。
仅管这次,无论能不能占到赢面,她都要占赢面。
“哦,瞧你的脸,都疼得发白了。”
亚图姆心疼地捧住她的脸,却丝毫没有管从她头发里渗出的血迹
“你还好吗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下”
躺躺在哪里把她父亲的棺木当成床,躺上去休息吗
疼痛有益,使人清醒。
“我向来反感肉体上的折磨,因为它里头没有一点智慧的体现,只是一群莽夫的发明创造。”
亚图姆仰起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藏在拿破仑眼睛里的摄像机,做了一个口型
“我要灼烧你的心。”
随即他又低下头,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向路德维希
“体罚是粗鲁的,可现在我发现,它在特定情况下不失为一个好手段你说,如果我把你挂在铁链上,一点点地放干血,或者用刀片一片一片割下你的手臂上细腻的肌肤,夏洛克会不会彻底疯掉”
他笑盈盈地叹了一口气
“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他看这个视频了。”
“他会不会疯掉我不知道,但我确定你会彻底疯掉,因为夏洛克会剥下你的大脑皮层他剥下过好几个大脑的皮了,手法相当熟练。”
路德维希半撑着身体坐起来,舔掉了牙齿上的血
“而且你无需虚张声势你不可能杀我。”
“我不可能杀你你哪里来的自信”
他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动脉上
“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小鸡那样容易,我甚至不需要用力。”
“不,你不敢。”
路德维希摇了摇头
“你忘了吗我可是祭品祭品还没有摆上祭台,怎么能被你宰杀埃及教会毕竟不是你的势力,说到底,他们依靠到你身边不过是因为他们需要你的智慧,和你利用他们对抗夏洛克是一个道理”
她语气平静得,就像放在她脖子上的那根手指只是个摆设
“亚图姆,这不是你的势力,互相利用不是臣服而是交易他们还需要我这个祭品,所以你不敢动我。”
亚图姆笑了
“甜心,我的目的是摧毁夏洛克,而当我杀死你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毁掉了那我还留着埃及教会做什么”
“你忘记你自己说的话了么你是自诩为神的男人,夏洛克不过是你拉拢不了又战胜不了,胆战心惊只好妄想把他毁掉他是你的目的,但不是你的最终目的。”
她话没说完,脖子已经被亚图姆掐住。
亚图姆一手掐着她,却微微笑道
“继续。”
“你确定”
路德维希盯着他的眼睛笑了
“小心我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哦。”
“多少人想要把我从神坛上拉下来,包括你的父亲,母亲和叔叔但他们都死于非命,而且死法凄凉。”
亚图姆轻柔地说
“我不介意你成为你家第四个。”
想要扰乱她的心智
路德维希拍拍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想听就放松一点,掐这么紧我不好说话。”
她笑眯眯地说
“亚图姆先生,在你成神之前,我有三件不,应当是四件事情,想要和你严肃认真地讨论一下。”
与此同时。
在亚图姆做神仙的路上出现的最大的绊脚石,夏洛克福尔摩斯正大步奔跑在马路中央。
黎明将近,懒到骨头里的欧洲人却依然没有人在跑出租,至少在这个街区没有看见。
不远不近地,马路上驶来一辆私家车。
夏洛克站在马路中央,明晃晃的车灯照在他身上,喇叭声一响再响。
可没有避开,反而正对着车走去。
一阵令人牙酸的刹车声,险险停在他身前十公分处。
车主人穿着得体的西装,打开车窗,朝他挥舞了一下拳头,说的居然是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