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有些恼怒地转头
“我以为在我开口之前,你已经答应过我不会笑的。”
“我哪里有笑”
路德维希拍了拍脸部的肌肉,尽力让它们放松一些
“我只是在锻炼面部肌肉。”
夏洛克“”
“不过说起来,麦克罗夫特知不知道你在法国发生过这么一件有纪念意义的事”
路德维希手扒拉着窗户玻璃,企图把自己的脸埋进玻璃里。
她的脊背就像猫一样,因着笑意不断颤抖
“喂,先生那群野猪最后追上你了吗”
“显然没有,人类的优势在于会组合路线,而猪不会猪只会笑。”
夏洛克语气平静得不得了。
但路德维希怎么听,都能听出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麦克罗夫特不知道如果我在在这里杀了你灭口,他就永远不会知道我在法国发生了什么事。”
“杀我灭口”
路德维希扬起下巴,露出纤长的脖颈。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是一段隐在夜色里的,月光一样的弧。
她黑色的眼眸里全是笑意
“来啊,我在等着你杀我灭口否则我真的忍不住要笑,我以后一定要在家里买一只野猪的雕像供奉起来。”
“”
夏洛克盯着那段白得耀眼的弧度,顿了顿。
随即,他的手指仿佛逃脱了他大脑的指控,冰冷的指腹按上她微微颤动的咽喉,慢慢地,一路向下,划到精致的锁骨中央。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就像一个小小的漩涡。
他的指尖凝固在那里再向下,就是她绣着黑色珠粒的领口。
漆黑的长发,漆黑的衣带,锦绣一般堆叠的缠花还有在那之上,月光一样的肌肤。
这些,都笼在窗外街灯昏黄的光芒中。
笼在他的指尖下。
似乎只隔了一秒,又似乎,已经隔了很久。
他忽然松开手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威斯敏斯特教堂不可能”
路德维希一下子没有转换过来诶,话题为什么转得这么快野猪呢
大概也是觉得问题拐得太过突兀,夏洛克看向车窗外,远处还亮着灯的骑兵凯旋门,淡定地说
“巴黎的出租车太贵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路德维希“”
把如此昂贵的衬衫当抹布擦试管的男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不过她还是收敛了些,没有再笑了
“你看,之前用来做线索的棒棒糖,王子成衣,都是他喜欢的东西。而我的父亲相当讨厌英国的威斯敏斯特教堂你别这么看我,我是从他的日记里发现的。”
没错,就是路德维希教授的日记。
在来到法国之初,她想要弄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居然干出了一个个词查字典来偷窥隐私的事。
真是一把辛酸泪。
“而其他被称作威斯敏斯特的教堂多少借鉴了英国的影子所以我想他不会用这个作为密码。”
“这也有可能,你父亲研究的是死者永生的埃及文化,他看惯了埃及人为死者建造的巨大陵墓,和积满整个仓库的丰厚陪葬。”
夏洛克挑了挑眉毛
“对比之下,威斯敏斯特教堂举办的粗糙葬礼的确令人难以忍受。”
“不是这样的。”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
“他讨厌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原因,是他想死后葬入这个地方,但是他的申请被驳回了当局认为他不够格。”
夏洛克“”
的确不够格。
威斯敏斯特教堂,是什么地方
与其说,它是皇室教堂,是英国天主教会最神圣的地方,不如说,他是一个巨大的墓地。
牛顿,法拉第,达尔文,弥尔顿,张伯伦这座巨大的西部大教堂安放着三千多具骸骨,无一不是影响了世界的人物。
路德维希教授如果能再活个三十年,还有可能在那里寻到一席之地。
可他死得太早了。
再多的才华,都埋没在了尼罗河黑色的淤泥之下。
“而且我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觉得威斯敏斯特是线索第三个路标是河流和摆渡人,这和威斯敏斯特教堂有什么关系。”
路德维希敲了敲窗户,窗外教堂的十字架已经隐没在层层叠叠的屋顶之后。
夏洛克不是说线索在教堂
可现在怎么越走越远
“因为威斯敏斯特教堂是世界上最豪华的墓地死人的居所,可以说,它花园里每一朵玫瑰都住着一个灵魂。”
夏洛克眯起眼睛
“联想到这一点,答案其实已经出来了,在法语中,摆渡人的法语是”
“asseur”
路德维希慢慢地说
“as和se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