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说
“还好。”
“你说还好的时候,就说明很疼了。”
绯红的霞光在玻璃窗上晕染开来,把白色的床单染成了淡淡的橘粉色。
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身体还有,他面对着她时的表情。
可这一切,路德维希背对着夏洛克,什么都看不到。
夏洛克修长的手指,几乎没有摸索,好像手指长了眼睛似的,准确地放在她的腹部上,放在她的子宫上方。
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里疼”
路德维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嗯。”
夏洛克抱紧了她,却小心地没有再晃动她的身体
“我可以帮你做一些什么”
路德维希咬着嘴唇,动也不敢动
“我想喝水,先生。”
夏洛克放开她,路德维希坐起来,夏洛克从床头柜上帮她拿来了水。
夏洛克帮她端了水
看来,今天过的不仅仅是辛苦,还虚幻。
温热的水流进胃中,路德维希终于觉得肚子暖和了一点。
夏洛克平静地注视着她喝水的样子,慢慢地说
“你应该是因为局部缺血导致的原发性生理疼痛这是可以治疗的,很多女人生产之后就不疼了,如果你真的很疼的话”
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维希我们是否需要一个孩子”
“”
路德维希伏在一边,呛得死去活来,手里的水差点洒到床上,不过在悲剧酿成之前,夏洛克稳稳地握住了她拿杯子的手。
路德维希狼狈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孩子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喜欢孩子”
夏洛克皱眉“当然不喜欢,他们太愚蠢也太麻烦了”
愚蠢除了福尔摩斯两兄弟,世界上哪个刚刚出生的小孩不愚蠢难道还指望着他们一出生就会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吗
夏洛克看着路德维希的表情不太对,很快改口道
“但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如果只有一个,而且孩子的母亲是你的话。”
真是太荒谬了。
她在和夏洛克福尔摩斯讨论要几个孩子
路德维希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角上的水
“你大可放心,我宁愿疼死,也不会丧心病狂到去生孩子的还是和你的孩子福尔摩斯先生,你疯了吗”
她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却没有再听到夏洛克说话。
房间里,因着夏洛克的沉默,陡然进入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寂静里。
路德维希收回手之后,慢慢地也意识到,她刚才那句话哪里出了问题。
果然,沉默之后,夏洛克慢慢地说
“你不想生孩子”
路德维希咬住嘴唇,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就又听见夏洛克用轻柔而平静的嗓音说
“还是不想生我的孩子”
路德维希张了张嘴“我不是”
但是夏洛克没有等她说下去,他拿过路德维希手中摇摇欲坠的水杯,把杯子放在一边,杯底与坚硬的橡木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窗外,夕阳在一丛一丛的树杈上燃烧。
而窗内,气氛如此凝滞。
夏洛克平静地站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句话没有说,连一个不高兴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只是拿着他今天看到一半的第十三本医书,打开门,出去了。
他这次是真的出去了
可不是“一下”而已。
她说话,总是理所应当地对夏洛克毫无顾忌,她总是理所应当地认为,夏洛克冷漠自持,他们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而他,骄傲得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看,犯错了吧。
路德维希按了按太阳穴,拿起被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热水,一饮而尽。
她掀开被子,往床下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鞋子,索性连鞋也不穿了,直接赤着脚跳下床。
长长的昏暗走廊,只点着几盏半亮不亮的船灯,一扇一扇的门都关着,长长地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
就像,即将起航的邮轮船舱。
路德维希光着脚,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门,每一扇门她都敲了敲,没有人回应,又转了转门把手。
每一扇门,都是反锁着的,她不知道是从里面反锁还是外面反锁,也不知道夏洛克会在哪个房间里。
但他既然拿了书,应该不会走到书房以外去吧夏洛克对地域有着明确的规定,即便是在贝克街的小公寓,他也划分好了吃饭一定是在茶几上,做实验一定是在餐桌上。
令人哭笑不得的划分方式,就像一个孩子在划分自己的领地。
在很多方面,他自己都是一个孩子呢,要什么孩子啊。
夏洛克住的这栋楼,是老式城堡的样式,房间呈圆形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