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开关。
整个起居室,顿时陷入了黑暗。
下一秒,窗户爆裂开来,玻璃碎片,仿佛是在黑色的夜幕里绽放的花朵,从夜色中倾斜而下,倏然炸开。
亮晶晶的碎片,稀里哗啦地落在她身边,落在夏洛克身上。
她被夏洛克紧紧抱在怀里,背后是冰凉的地板,却一点碰撞的疼痛感都没有。
夏洛克的手,垫在她身后。
他的身体,挡在她的身前。
她毫发无伤,而他
她顾不上夏洛克头发上的玻璃渣,捧住他的头,从他的后脑,抚摸到他的背部,随后是他坚硬而宽阔的胸膛
“你怎么样,还活着吗还好吗有受伤吗”
手下的触感是干燥的,没有血液的黏稠感。
她脱力一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还好,关键的地方都没有事。”
一转头,却看见夏洛克,在黑暗中,在一片狼藉的起居室里,眼睛像闪闪发亮的宝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当夏洛克紧紧盯着你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变成了水牢,大水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
汹涌得,让她只能远远的避开,才不至于,溺毙在他的眼湖里。
她不安地动了动,撇开脸“还会有人射击吗”
“不会。”
他保持着紧迫盯人的姿态,就像他是蜜蜂,而她的脸上沾了糖。
“但是现在,堵住我的耳朵。”
什么
她心里疑惑,手上却半分犹疑都没有,紧紧地捂住了夏洛克的耳朵。
与此同时,夏洛克也紧紧地捂住了她的。
然后,是巨大的爆炸声。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地板摇摇欲坠,嘎吱嘎吱地哀鸣,就要断裂。
天花板上的粉尘扑簌簌地落下来,她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捂着夏洛克的耳朵,整个人蜷缩在夏洛克怀里。
或许是短短几秒,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漫长的一个小时。
她直到夏洛克开始拍打她的脸颊时,才意识到,爆炸过去了。
而震动声,也终于逐渐停了下来。
耳朵里乱哄哄地,像有一千只鸭子在高谈阔论,路德维希看着夏洛克的嘴一开一合,却听不见声音。
“维希维希听的见我说话吗”
他把她打横抱起,穿过被震塌的房门,把她轻轻放在整个起居室唯一完好的,她房间的床上。
“听的见我说话吗维希”
路德维希困难地辨别着耳朵里杂乱无章呢声响,力图从那些无序的杂声中,找到夏洛克的声音。
他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山谷里传来,带着回声。
“放轻松,这只是暂时的耳神经受损,看着我看着我。”
“”
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深深地皱着眉头。
向来无人能撼动他的平静。
而此刻,路德维希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分不安和紧张
“看着我,维希现在能听的见吗”
路德维希抓住他的手腕
“别拍了,我听见了。”
她伸手揉了揉耳朵,缓慢地说,声音细如蚊呐
“只是,还是听的不是很清楚你不要说话,让我缓一下。”
夏洛克松开她的手,定定地看了她几秒。
确定她的确是完全没事了以后,他一下子坐在她旁边的床上。
“你的反应太慢了。”
半晌,他平静地说,背对着路德维希,混乱地挥了挥手
“如果在战场上,你刚才已经死了一千次。”
路德维希没有理他,躺在床上,慢慢平复着心跳和呼吸。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床上坐起来。
“你要干什么”
“艾瑞希送来的礼物。”
她的拖鞋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来不及寻找,也来不及看夏洛克的表情,赤着脚就跳下床。
“我没拆开就放在门边了门被炸了,礼物呢”
她踮着脚,越过地上的灰尘和玻璃渣,四处寻找,直到看到倒塌的门下面,小盒子上包装都完好,才无意识地舒了一口气。
门倒了,靠在柜子上,恰好形成一个空间,让艾瑞希的礼物得以保全。
但还没等她走过去拿起礼物,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然后,毫不温柔地一扔。
没错,是扔,她整个人,被夏洛克直接扔到了柔软的被子上。
“需要我提醒你,地上的玻璃碎片里含有多少种厌氧菌吗”
夏洛克逆着光,坐在床边,路德维希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沉沉地说
“即便是在深深的人伤口里,它们也能肆无忌惮的繁殖,产生毒素,引起特异性的阵发性肌痉挛感染”
“你其实可以直接说会得破伤风别那么看着我,我说了,我并不是对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