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的眸子盯着她:
“不会影响我可不这么认为。”
“你简直莫名其妙。“
路德维希火了:
“再怎么说这都是我的私人过往,你不觉得你”
管太多了吗
但是,没等她这句话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阵,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我在做早餐,能麻烦你动动你尊贵的身体,去开个门吗”
夏洛克冷冰冰地说:“我想你孱弱的身体更需要锻炼。”
路德维希扔下手里的胡萝卜,一言不发地去开门。
然后,她惊讶地说:“艾瑞西”
夏洛克蓦得坐直身体。
但随即,他又倒回沙发,重新把书打开。
语调随意,带着刚刚起床的性感和慵懒:
“哦,维希,有人来拜访了吗”
回应他的,是“咔哒”一声,门落锁的声响。
毕竟艾瑞西算是她的朋友,和夏洛克没关系,路德维希又不愿打扰夏洛克看书,自然而然地,就出去聊了。
出去之前,还顺手把门,贴心地带上。
于是夏洛克,难以置信地瞪着那扇关上的门,久久无语。
他背靠着楼梯,而路德维希背靠着门。
中间,始终隔着两米的距离。
“我原本不想如此冒昧打扰,但你一直没有再来喝咖啡。”
路德维希敷衍地笑了一下。
的确没有再去,因为没有必要。
不管是在刚刚回忆完段安和的时候,还是平时,她都不是很乐于,抬头直视艾瑞西那双太过相似的眸子。
因为,望进那双眼睛,就像望见海洋。
而她,就像是,他海洋里的一页孤舟,摇摇晃晃,一个波涛打来,她就要倾覆在他的烟波里。
他抬起手臂,有那么一刻,似乎想要摸摸她神情冷淡的脸。
却又放下:
“那天,你和我一起去中国街,你提到四月末还会再去一趟,买来自中国的039一根面039。”
他抬起手,纸袋子里装着一个大盒子,和一个小盒子。
素色的裁纸,并不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包装,制作的十分精致。
封口处绘一朵小小的红色莲花,毛茸茸的,像是用小狼身上的软毛,一点点勾出轮廓。
很寻常的图案,却,如此熟悉。
“我知道那种长长的面条,在中国是庆生时才会食用所以我猜,你明天生日。”
她愣愣地看着那两个盒子,手不自觉地,松开了门把手。
她接过袋子的手柄,慢慢地说:“谢谢你的礼物还有,没有去,是因为最近太忙了,抱歉。”
她垂目,却因头发上传来的温暖触感,再度抬起。
他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和。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一个女孩子独身在外,应该保持警惕。”
她皱眉,拂开他的手。
“我不是很喜欢你的一些动作,太亲密了,不像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
艾瑞西愣了一下,收回手,微微一笑:
“抱歉,我只是习惯了这样给领居家的小狗顺毛。”
路德维希蓦的抬头,睁大眼睛。
他微微笑着,像是随口说出的话,段安和,也说过。
她小时候恶作剧,用牙签堵了半个镇子的锁孔。
段安和跟在她身后,实在是受不了,揪着她的长发,把她拉回来。
她暴跳如雷:“我的头发是要及腰的及腰你怎么敢扯我的头发”
她当年毛手毛脚,不会梳头才披着头发。
而段安和站在她身后,满溢着稻香的田间小路,夕阳西下,小小的男孩以手作梳,给她理顺了长发。
再慢慢地,梳成一个马尾。
但是,在她终于安静下来后,就听段安和淡淡地解释道:
“我不是在扯你的头发,我只是在给邻居家的小狗顺毛而已。”
段安和时常这么微微笑着,看着温温和和被她欺负,实则处处将她一军。
这段血泪史太目不忍视,以至于,字字句句,就像小笔刀篆刻进心底,都记得清楚,都没有忘记。
但
路德维希抬起头,闲话家常一般,试探的无声无息,站姿也更加随意: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有点华人血统一直都没问过,你是英国本地人吗”
不认真看还好,一认真才发现,艾瑞西的脸色,没有血色到近乎透明。
苍白,非常的苍白。
艾瑞西深深地看着她,脸上,是和他的脸色绝不相符的柔和笑意:
“我一直住在英国,但我的外祖母,好像有一点华人血统。”
路德维希:“这个先不说,你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白”
“很多个晚上没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