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目光明亮得,像点燃了一把篝火。
显然,这个精心策划的案子让他饥渴了太久的脑细胞,兴奋了起来。
“没错,这个案子里,充斥着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手法,真正的作案人不在乎被发现,甚至不在乎死亡。在乎这些的是另外一个。”
路德维希食指敲打桌面,沉思道:
“另外一个是协助者,一个会以破坏钢琴为代价,做出转移尸体假象的人可是,完美主义的凶手怎么会容忍这么一个队友呢”
她像是想通了什么,站起来,兴奋地一拍桌子:
“他们之前一定没有串通过协助者做的一切,都是自发的为了转移视线,包庇凶手这么大风险的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这说明他们关系匪浅”
路德维希转头看着夏洛克,双手撑着桌子,俯,眼睛闪闪发亮:
“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筛选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调查他们的关系,对吗”
夏洛克盯着她骤然放大的,近在咫尺的面孔,怔了一下。
这才慢慢弯起嘴角。
一个堪称惊艳的笑容,像河流枯水时,从溪流的浅底逐渐显露的白石。
在他脸上,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呈现出来。
他咏叹调一般地,轻声喟叹:
“我就知道你享受这种生活,向往这种刺激的,绝不平坦的道路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你和我一样。
路德维希皱眉:“又来了,你别打岔,继续说。”
夏洛克再度笑了笑:
“没错,但是还要调查这台钢琴的来源我已经去查了,这架钢琴之前属于一个叫施密特的德国人,半个月前跳海自杀了,钢琴在拍卖会上被人匿名买了下来。”
他顿了一下,然后开口:
“其实我大致上,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
路德维希吓了一跳。
“谁”
夏洛克:“你觉得在剧团里,谁是艺术家”
路德维希沉默了一下,默默把人物都过了一遍。
说话像念诗的雷波,沉迷于日本神话和同性关系的渡边椿三,在伦敦穿日本浴衣抽万宝路的上原二郎,还有动不动泪眼朦胧的歌唱家竹村安娜。
她默默地捂脸:
“我觉得他们都是艺术家至少是行为艺术家。”
夏洛克放弃一般地倒在椅子上:
“算了,等你的智商开窍,不如等威尔威佳西餐厅的小提琴不跑调”
失去存在感很久的总经理:“”
夏洛克缓缓道:“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目前看来,是上原二郎。”
纳尼
这不科学
路德维希的推理模式还没坚持到一分钟,又进入了一头雾水,完全震惊的状态。
但是她不愿就这么暴露智商,所以她扬起下巴,对夏洛克眨了眨眼:
“理由”
“卡萨布兰卡是西班牙的品种,花语除了死亡,还有永不磨灭的爱情,和默默的守候。”
路德维希激烈地反驳:
“这不能说明问题雷波也声称永远爱着佐久间相子渡边椿三也可以称之为默默的守候你还说了,至少有四个人与死者关系暧昧凭什么是上原二郎先生”
夏洛克盯着她的脸,抿了抿嘴唇,才慢慢道: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而且你在雷波和渡边椿三前面都没有加先生,为什么叫上原二郎就是先生”
路德维希差点脱口而出:因为上原二郎先生长得像夏目贵志因为上原二郎先生抽烟像梁朝伟
我温柔的夏目友人帐,绝逼不可能是变态杀人犯
她平静下来:“我只是觉得,不能凭借这一点,就认定上原二郎先生是凶手。”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对于他是凶手这一点,他本人几乎毫无遮掩。”
夏洛克仍旧紧紧盯着路德维希:
“他在审讯时,提到过,他和佐久间相子认识的时间,是一九九四年的五月份而卡萨布兰卡,在西班牙,恰好就是五月之花。”
路德维希皱眉:“可他是日本人花语什么的,说不定都是巧合你脑补太多了。”
夏洛克冷淡地望向窗外。
伦敦的夜晚,就像一个璀璨的大城堡。
“我们走着瞧吧。”
他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无波:
“另外,我想稍微地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是,我的,贴身助理,请客观地对案情做出分析,带入个人感彩,是愚蠢的。”
路德维希无所谓地耸耸肩 hat
夏洛克:“鉴于你对我上句话没有反驳那么我就默认你自愿同意做我的助理。”
“注意用词,先生,是被迫同意。”
“被迫和自愿在本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夏洛克扬了扬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