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海蒂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在“你醒啦”后面还隐隐能听见一句“你已经变成女孩子了”。
不对,重点不是有没有幻听,重点是她真的又变成女孩子了。
也不对,鉴于新书篇时就她已经被角色卡命运的奴隶变成女孩子了,现在应该是“变回”女孩子才对
这样逻辑就通顺了。
陆海蒂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面前爱德萌糖黛丝的容颜,环视一周,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只巨龙的背上,翱翔于天际。
她装出有些不安的样子,问道
“主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糖黛丝将右手食指抵在了陆海蒂的樱唇上,摇了摇头,微笑道
“叫我姐姐。”
陆海蒂脸上飞起一抹潮红,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橘里橘气地说
“姐姐大人”
这就是她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世界扮演了十多年自己女儿练就的功力她已经是老戏骨了
又有颜值,又有演技,想火就差一个流量。
“所罗门的智慧之塔中有不少金银财宝,我准备去找土耳其国王买一个爵位,作为伪装的身份。子爵男爵太低,公爵侯爵又太过显赫,还是伯爵最为合适。既不会被人轻视,又不至于吸引过多不必要的目光。嗯,就以我们刚才一起血战过的基督山小岛为名,封我为基督山伯爵好了。”
糖黛丝说话时候一直带着甜甜的微笑,但陆海蒂分明看到她漆黑的瞳孔中有着烈火在燃烧。
陆海蒂知道,那是复仇之炎。
基督山伯爵是大仲马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另一个常见的译名是基督山恩仇记,直白地表明了这部作品讲述的是一个报恩与复仇的故事。
这部是有原型的,1807年,有一个叫皮科的法兰西人被冤罪为不列颠间谍,被判入狱七年。他出狱后,幸运地获得了一笔横财,利用金钱的力量杀死了陷害他的三个仇人。后来,他本人也死于一场谋杀中,杀他的人正是向他透露了三名仇人如何陷害他的揭露者。揭露者在临终忏悔时才坦白这一切。
大仲马在报纸上看到这一新闻,立刻受到了吸引,经过大量的艺术加工,打造出了基督山伯爵这一杰作。
复仇,这个主题十分通俗易懂,乃是大仲马一贯的风格。他不会在里讲什么大道理,所专注的不过是描写一段段精彩的情节罢了。
读者通过剧情中能看出什么,那是读者自己的事,作者该做的是埋好伏笔、写好剧情、塑造好人物,连故事情节都不精彩的,写出再多的至理名言也不过是作者的自我满足罢了。
抱着这样的创作方法论,大仲马完成了一部又一部杰作,成为了文学史上当之无愧的“通俗之王”。
然而,也正因为他创作的作品过于“通俗”,使得大仲马在文学界常年处于鄙视链的下层,无法获得那些高高在上的文学评论家们公正的评价。
他们会说
“大仲马的作品没有思想。”
“大仲马的书就是地摊文学。”
“大仲马的只能当消遣。”
这样的情况在中外文学界都维持了很多年,直到公元2002年,法兰西政府将大仲马的遗骸迁入了先贤祠。
在那之后,瞧不起大仲马的言论少了九成,给大仲马拍彩虹屁的文章多了十倍。
先贤祠到底是何等地方,竟有如此强大的能量,能让喷子退避,化作舔狗来朝
自古希腊时代,就有先贤祠这类纪念英灵的设施。欧洲的宗教传统中,将圣人安葬于教堂之下也是惯例的做法。
法国大革命时期,当时的国民公会决定将一座建造中的教堂改造为先贤祠,不是纪念那些教会所谓的圣人,而是纪念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作出非凡贡献的伟人们
两百多年来,先贤祠中供奉的伟人只有72位,而其中的作家,仅仅6人
卢梭,代表作社会契约论、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墓志铭睡在这里的是一个热爱自然和真理的人。
伏尔泰,代表作老实人、哲学通信、路易十四时代,墓志铭诗人、历史学家、哲学家,他拓展了人类精神,并且使人懂得其应当是自由的。
维克多雨果,代表作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笑面人、海上劳工、九三年。
爱弥尔左拉,代表作卢贡-马卡尔家族系列。
安德烈马尔罗,代表作逝世尚不足五十年,没有作品形成名著世界,读者诸君可以忘记这位了。
最后,就是亚历山大大仲马,代表作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
其中,卢梭和伏尔泰是在先贤祠建立之初就被葬入其中的。这两人在生前多有冲突,堪称死对头,但在先贤祠中,他们被葬在最中心、最显赫的位置,棺木面对着面
可能浪漫的法国人是想要表达伟人的思想碰撞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