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光脸上的神色,接连变换。他很想现在就将刀抽出来,直接将陈守信给斩杀当场。可是他不敢,因为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在皇宫的城墙上,多出来好多的管子。
他不知道这些管子是做什么的,可是他知道陈守信这个人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物件。而且今天他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会没有半点准备么
他后悔了,不应该给陈守信自由发挥的机会,现在周围这些兵卒们的心,已经有了慌乱。
陈守信的心中也在打鼓,刚刚说的这些话是半真半假。当然没有那么多的兵卒,要是真的有这么多,他早就在内阁上全都讲出来了。
现在利用的就是消息的不对等,谁人也不知道北方三府究竟有多少人。他这就是连吓唬带蒙的,暂时就将这些人给震慑住了。
偷眼观看了一下,陈守信的心中渐渐有了些底气。然后他就做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举动,背着手,溜溜
达达的往南衙禁军那边走了过去。
在宫墙暗处看着的姬昊鲲他们,都替陈守信捏了一把汗,这不是送死么你忽悠得差不多了,就回来呗,你还往人家的刀口上送啥
“我被绑过好几次了。”陈守信站在一名年轻的南衙禁军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
“我看你还很年轻,比我的年岁要小一些。就算是事成了,估摸着你也捞不到升职加薪,前边等着的人会有一大堆。”
“给你个机会,把我绑了吧。这样你就有大功在手,最少能升到六品左右吧这得看到时候够不够分。”
“公爷”
年轻的兵卒,满脸苦涩的说了一句。
陈守信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特么的挺不容易的。上阵抗击外敌入侵,就算是死了,还能够混一个烈士的封号,家人还能够受到朝廷的照顾。”
“可是因为这狗屁倒灶的事情死了,基本上就是白死,没有人会记得你是谁。哪怕你活下来了,你也得
隐姓埋名,找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守着你的家人过日子。”
“要不然被韩冲他们找到怎么办他们都是我培养的。他们才不会去管砍向我的那一刀属于谁,射向我的那支箭属于谁,保管你们是人人有份儿。”
“我是一个很怕死的人,现在我也很怕死。可是我定北军中有一句话,怕死,但是敢死。为啥因为就算是初入定北军的兵卒都知道,死了没事,有人帮忙报仇。更不用说我还是他们的主心骨,会有更多的人给我报仇。”
“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我还有七加一位媳妇。一个可爱的小囡囡,两个刚刚不是很大的小娃娃,我也想陪伴着他们长大。”
“所以我提出来一个折中的法子,只诛首恶。因为你们都是军人,都是跟着将领走的人,我都敢说在前天,你们很多人,都不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出。”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等你们弃暗投明。为了我能够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我还可以做一些让步,哪怕你们是主犯,我也只杀你,不动你的家人。”
“其实在我出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会拉着很多人陪葬。不过我想想,觉得还是活着好啊,就算是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了我的老婆孩子们活着。”
“想想你们的家人吧,是稀里糊涂的因为你们而死去,还是由你们光耀门楣,为家族增光。权利这个东西,只有大人物玩得起,像我就是大人物。而你们这些人中,三品以下的人,都是小人物。”
说完之后,陈守信还将自己的后背亮给了南衙禁军的人,眼神带着一丝挑衅的看向了李亚光。
他不知道三十六计中的具体哪一计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他拿来一用。
玩码人的游戏,别看北衙禁军要强悍一些,还有火枪队作为补充,可是也跟南衙的这些人码不起。火炮,完全就可以将双方之间的单体战力直接弥补,并且反超过来。更不用说,人家的人还真特么的多。
这些底层的士兵们,不管时局如何变换,对于他们来讲,都没有多少额外的好处。真正得利的,其实还是这些当军官的人。
所以陈守信就将目标给锁定在这些最底层的人身上
,他们要是想明白了这个事情,那么今日之危,可解。
而且他这个人呢,多少也有些人来疯的小属性。原本的时候,心中也很害怕。可是忽悠的时间有些长,他把他自己都给忽悠得信了。
这也算是攻心为上这个小计策的一个延伸吧,攻的不仅仅是这些南衙兵卒的心,也是他自己的心。
李亚光的面上表情,由平淡变得纠结,最后又变成了扭曲。因为他发现,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仍然无法来超越陈守信。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已经不再去管是否会如陈守信所言的那般,将会迎接北方两军的报复。在看到了陈守信这挑衅的眼神后,他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
“嘭”
一枪枪响过后,将这里的兵卒们都给吓了一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