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守信第一次进营州府,上次过来的时候是要账,一直都在城门外呆着呢。
看来何敬远和鲁玉山两人在这里经营得也不错,街道上的人很多,显得有些拥挤。各处商铺里,也有一些人在挑选商品。
迎接陈守信的时候,是带着平卢都护府的文武官员,只不过吃饭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吃的稍差一些,并不是每个酒楼都有食为天的手艺。只不过今天的关键也不是在吃上,而是为了加深双方之间的感情。
何敬远很健谈,席间也大多是他在说,看得出来今天的何敬远很开心,这源于他对陈守信的重视。
“何将军,最近我在管理内卫司,所以我也得做出一番成绩来。”喝了几杯酒后陈守信笑着说道。
“目前内卫司仅仅在皇城有衙门口,我原本的想法,仅仅是在定北城设立第一个内卫司的衙门。不过我觉得平卢境内现在的状况很不错,不知道何将军是否
欢迎我们内卫司入驻”
何敬远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是御史台的人,我必是不允。那些人太呱噪,不办正事儿。可是你的内卫司,我很欢迎。”
“科举舞弊一案,真是大快人心。放心的安排人过来,平卢境内不管你想在哪个府设衙,我平卢都护府都会给你们房屋。”
他知道这并不是陈守信觉得自己这边需要关注,才会在这里开设内卫司的衙门,这也是在送自己人情。
别看他离皇城很远,他也知道内卫司的前身就是永平帝的秘密小分队内卫府。有旁的心思,那必然会担心内卫司的入驻,可是他不怕。
他算是坚定拥护永平帝的人,没有旁的心思。更不用说还由范阳府调来了平卢府,就是为了跟定北城那边相互照应。
率先响应这个事情,也是在向永平帝表明自己的心迹,更是对陈守信的示好。
“哎,其实我也不想一下子操持出这么多的衙门来,可是没办法。仅仅处理了一个杜志行,就牵扯了那
么多的人,如果在地方上没有一个常驻的监督机构,将来指不定还会出什么样的案子。”陈守信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我年轻,内卫司也很容易被看成是专门找大家麻烦的衙门口。其实大家真的是多心了,都老老实实的给陛下办差,用得着去担心么”
“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我从皇城出来的时候,大家还都挺开心呢。只要身正,就不用担心影子是不是斜的。”
“谢谢何将军了,这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平卢府与定北城守望相助,必然能够将这处边界守好。”
“不敢松懈啊。”鲁玉山在边上接口说道。
“上次胡人能够聚拢了那么多人,攻打定北城。时至今日,也没有哪一个部落去皇城请罪。我这心里边就始终在绷着一根弦,很怕他们再有别的图谋。”
“上阵杀敌,这是吾辈人的本分。吃的就是这碗饭,负伤或是身死,都无足俱。唯一担心的就是各处州府的百姓们,如果大战真起,最终的受难者还是他们。”
“二位将军,再跟你们说个事情吧。原本鲜卑段部的那个头领,段日天工,并没有死。”陈守信苦笑着说道。
“他还安排人过去皇城刺杀我来着呢。只不过我命大,没有被他得手罢了。这个人有野心,善于鼓动人,还真是不得不防。”
“有他在,我寝食难安,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搜寻他的踪迹,却毫无消息。我同样担心,他再撺掇起别的部族进犯我大周边疆。”
“守信,这个消息确凿么”鲁玉山担忧的问道。
“其中的一个神箭手,就是负责最后刺杀的,现在还被我关在庄子里呢。”陈守信说道。
“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可能是从幽州府那边混过来的。不知道袁永义是不是昏了头,现如今的幽州府搞得那么乱。”
“如果真的因为他的疏忽,让咱们大周朝的防线打开了口子,就算是陛下想饶他,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幽州府啊,如今已经变了样子。”听到陈守信的
话,何敬远也放下了酒杯。
“现在营州府内的一些商户,便是从幽州府过来的,幽州府的税赋已经加了两成。袁永义要这么多银子,到底是想纳入自己的腰包,还是为了范阳府的百姓,我不得而知。”
“但是就算是我不是很懂商业,也知道他现在横征暴敛,无异于杀鸡取卵。可是对于范阳府,我没有在管辖的权利。”
“陈大人,你这次回来若是有时间便过去幽州府看看吧。哪里也是我戎守了八载之久的所在。在那里,也有很多我熟悉的人。”
“我只能尽量,人家理不理我都是两说。”陈守信苦笑着摇了摇头。
何敬远太看得起自己了,固然说自己现在比以前品级高了,管理的还是内卫司的差事。可是正因为自己的品级高了,有正经工作了,对上袁永义的时候远没有那么方便。
以前要账,可以在营州府外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