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得差不多了,便结束了对字迹的申辩“接下来,就是信纸的问题了。”
“信纸能有什么问题”葛槐还在为了字迹的事情咬牙切齿,却没想到李越白已经奔向了下一个话题“那封旧信,是诸位仙长用法术从灰烬中复原的,能有什么问题”
“如果诸位已经看完了字迹,那就把维持复原的法术收了吧。”李越白道“也该再来看看那堆灰烬是什么样子了。”
很快,那飘在空中的两张信纸就被放了下来,旧信被摆在祭坛上,法术收回,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信纸重新变回了一堆黑灰。
“不知天琉君抓获的那个魔教贼人是否还在”李越白道“昨日,他当着各位仙长的面,清清楚楚地说了自己是从哪里得到这捧黑灰的,现在,可否请他再讲一遍”
“自然可以。”玉天琉冷笑一声,派人重新把障篾带了出来。
障篾仍是昨天那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手脚都被锁链锁着,相貌可怖,神态瑟缩,一上来就连声求饶道“各位仙长,小的都把实话说清楚了,可否法外开恩,放小的一马”
玉天琉手下的卫士立刻狠狠踢了他一脚,怒斥道“昨天你说的话,现在再说一遍”
“啊再说一遍”障篾苦着脸道“再说一百遍,也还是那些话啊”
“有人不信,你当然要说到别人信了为止。”葛槐冷笑道。
“是,是,小的这就说,这就说。”障篾苦着脸道“小人名叫障篾,是魔教左护法的手下”
“不必从这么早开始。”玉天琉轻咳一声“只说你是何时发现那封信的。”
“慢着。”李越白突然道“鄙人怀疑,天琉君与这魔教贼人有所勾结,会在旁边句句提点,告诉此贼人该如何说话,该如何污蔑天玑君。”
“无稽之谈,血口喷人。”玉天琉怒道,一派正气凛然。
“假如天琉君真的没有和贼人勾结,还请回避,这样,贼人才能被问出真正的供词。”李越白坚持道。
“笑话,天琉君若是回避了,岂不是听不到这贼人说了什么有何公平可言”葛槐力争。
“那这样如何”李越白退了一步“可否请诸位仙长,在天琉君一方,和这魔教贼人之间,凝起一道屏障出来我听说有一种单向屏障,让天琉君的话语不能被贼人听到,而贼人的话语,却能被天琉君听到。”
“穆仙师这是公然怀疑在下了”玉天琉冷冷地挑了挑眉。
“只是避嫌而已,若是天琉君不敢,那才是真的可疑。”李越白道“那鄙人只能认定,天琉君与这贼人是一伙的,要时时刻刻,句句提点”
众人也早已对玉天琉有了疑心,玉天琉权衡过后,也只得接受了这个条件。
一道泛着蓝光屏障被法术凝结了出来,单向隔绝声音的屏障,十分有效。审讯也继续了下去。
障篾得到同意,便继续诉说起来。
“那日小的在炼丹房伺候着,左护法和贴身手下们也正在炼丹房商议要务,小的在一旁亲耳听到左护法说,收到了天玑君的亲笔书信,上面写的是合作事宜天玑君说,自己想继承昆仑的仙主之位,只可惜父亲身体康健,兄长颇有势力,若不出意外,是继位无望的。天玑君还说,他知道左护法和右护法不合,因此建议左护法促成这场大战,让右护法带人前去攻打昆仑。”障篾说得十分流畅,连字词都没有改,
“这话,倒是和昨天的一模一样,连字句都没有修改。”李越白道“不像是从记忆里搜寻出来的,倒像是背诵出来的”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大,却吓得障篾打了个寒颤。
“这这位仙长可是不相信小的”障篾两只眼睛惊恐地转了转,看了看玉天琉,又吓得缩了回去。
“无妨,继续说就是。”李越白笑了笑。
“左护法还拿出了天玑君写给他的信,小的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看完信,和手下商议完毕后,左护法就将信掷入炼丹炉中,顷刻间烧成灰烬。小的在左护法及其手下走后,又把灰烬偷了出来。”
“那炼丹炉,可是你们魔教的炼丹炉”李越白道。
“是,是。”障篾连声应答。
“这就对了,想必在魔教的炼丹房里,也不会有名门正派的炼丹炉,若你说有,我倒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魔教中人了。”
“没有,自然是没有的,我们魔教的炼丹房里当然只有魔教的炼丹炉”障篾连声应答,急于证明自己是真的魔教中人。
“那你告诉我,为何魔教的炼丹炉,能烧出黑色的灰”李越白盯紧了障篾“魔教的炼丹炉,用的是歪门邪道的九味真火,和名门正派的三味真火不同,九味真火烧灼纸片,烧出来的灰烬,只能是灰白色,如何会出来黑色灰烬”
“这这”
“是啊本仙主虽然不才,却也听说魔教炼丹之术是不同的。”玉天玑叹道“本仙主幼时顽皮,也曾经将书卷投入自家炼丹炉中,结果烧成黑色灰烬,当时便有仙师顺势教导本仙主,说若是魔教的九味真火,烧出来便是灰白色,不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