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得老高,结出来的白叠花有大有小,再加上他们常乐县这个地方风大,他那些白叠花长到后面,植株没力了,护不住花,后面便又落了不少,可把他给心疼得啊,天天到地头上去拣,奈何还未成熟的白叠花,捡回来也是无用,晒干了最多就是当柴草烧火用。
最后这一亩地的白叠花收回来,比其他打了顶心的少收了两三成不止,去年那白叠花可不便宜啊,少收了这两三成,那也是不少钱。
虽说是当地富户,那也是个节俭人家,平时家里的儿孙闹着要吃饴糖糕饼,也是不肯常常买的,这一年少收的那些白叠花,也不知够买多少饴糖糕饼了,如何能够不心疼。
那地里白叠花收完了,剩下一地的花杆,也无甚大用处,倒是可以抱回去烧火,听闻他家那一亩地的白叠花杆抱回去烧火的时候,他那婆姨那是烧一回就要念一回。
“也不是有那天灾,也不是有那凶兽畜生来祸害”
“好好的一个丰收年,你偏要折腾那幺蛾子”
“啪”这是白叠花杆被折断的声音,折断了才好塞到灶膛里烧火,这些花杆晒得干干的,折起来脆响。
“现在又落了什么好就落下这一堆柴草”
“孙儿要吃糕,我也不舍得买,就你折腾这一回,够我孙儿吃多少糕”
“哎呦这一亩地的花杆,怎的竟这般经烧”
这一天早上,县衙众人正在吃饭,一边吃着,一边说话,也是说到了他们家。
“端午那时候就跑来问了,问我今年的白叠花甚时候打顶心。”
“听闻去年他那一亩白叠花地,不少人跑去看。”
“那是啊,去的人可多了。”
“直到后来地里的白叠花都收完了,光留下一地的花杆,那有人去看呢。”
“听闻他们家从前都是他说了算,他那婆姨都不怎么吱声,自打这事之后,她婆姨说话都大声了。”
“哈哈哈哈”
“今年他家那些白叠花倒是种得不错。”
“种地那是一把好手。”
“就是那脾气死倔,五对都比不了。”
“五对作甚呢,蹲那墙根儿底下这都好些时候了。”
“踩了金瓜藤,挨罚呢。”
“啧,该罚。”
众人目光瞟向罗用面前那一碟炒金瓜,不知是个甚的滋味,小气得紧,尝都不给尝,言是明府特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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