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马四郎向他举了举茶杯。
正事说完了,剩下的纯粹就是享受了,马飞阳那小子本来就不是个见外的,在那沙发上窝着窝着,竟然打起盹儿来,打完了盹儿又喊肚子饿,罗用便叫了五郎跑腿,让许家客舍那边送了不少吃食过来。
待到午后,外头又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雪,几人坐在屋里,听着外边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口里是香喷喷的饭菜,身下是软乎乎的鹅绒沙发,屋子里烧着火炕,室温不高不低刚刚好。
罗用邀这二人今晚便在这里住下,兄弟俩也没有推辞,待罗用走了以后,兄弟二人也不穿长袍大氅了,拖了身上的衣服各自换上一件又宽又大又柔又软的鹅绒寝衣,那寝衣的衣身足有一人半那般长,袖子也很长,衣领后边还配了个兜帽,若是嫌冷,便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到寝衣里面,再扣上帽子,再舒适再暖和不过。
“阿兄,明日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吧,我就在这里住下了。”马飞阳裹着一身雪白柔软的寝衣,窝在雪白柔软的沙发上,对他兄长言道。
“年纪轻轻,怎可如此耽于享乐”马四郎这时候也裹着一身雪白柔软的寝衣,躺在雪白柔软的沙发上。
“阿兄咱开客舍吧”就算没生意,自己住着也好啊
“应是要开的。”马四郎言道。其实以他目前在马家的地位,开客舍这件事他自己也并非就决定不了,只是这离石县毕竟是他们马家老宅所在之地,家中还有许多长辈呢,这么大的事,他若是一口就给答应下来了,又将那些家中长辈置于何地
那赵家人与罗三郎合作的事情他先前也是有所耳闻,其实以那许家客舍的人气以及他们那几道招牌菜,若是与他们合作,这家客舍开起来以后,生意定然不会太差。
再加上今日罗三郎给他们展示的这间屋子,如此特色鲜明又舒适度极佳的装潢方式,一定能在长安城中掀起一些议论,只要有人议论有人关注,这买卖自然就能做得起来。
马四郎唯一有些纠结的,还是这个颜色的问题,就怕有些人对这素白素白的颜色心存抵触,毕竟在这个年代,多是只有庶人和正在丧期之内的人才会用这种素白素白的颜色。
若是染了颜色也行,只是他这时候在这间屋子里待得久了,竟觉得这素白素白的颜色格外顺眼,格外令人心情松快
“呼”想着想着,马四郎不自觉就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对面的马飞阳掀了掀眼皮,心中佩服那罗三郎着实厉害,像他哥这么讲究姿容仪态、睡觉永远平躺呼吸永远平缓的人,都能被他整得打起小呼噜,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听闻这两日又有新的营养液下来了,不若便都给了我吧。
罗家兄弟姐妹几个都睡下了,住在院子外边的郑氏母女这时候倒是还没睡,在屋里头点了一个小火盆,母女二人对坐在火盆两边编盖篮。
夏收那时候,罗家麦田里收回来的麦秆,就堆在猪圈后边那一片石滩上,母女二人得闲的时候,就常常要去那边挑拣一些麦秆回来编盖篮。
早前罗用也曾在那边石滩上种下一些石竹子,不过那石竹子长得慢,这会儿也还是那么稀稀落落的几根子,还死了好些。
石竹子这东西不太好种,不过只要让它们把跟跟扎下去了,那后边就甚都不怕了,再冷的冬天再旱的夏天它们都不怕。
她们编的这个盖篮,罗大娘她们那边有用,城里的客人过来买冻饺子和枣豆糕的时候,常常都是一篮子一篮子地买。
于是这郑氏便常常会编些盖篮送过去,大娘也说要与她算些工钱,郑氏却是不肯要,她已经从罗三郎这里拿得了一份工钱,如何还敢要第二份。
“阿娘,明日可要托人捎些吃食到城里”郑氏长女一面分拣整理炕头上的那些麦秆,一面问她阿娘道。
那罗三郎应是知晓他们常常要往城里捎些吃食,今晚水泥作坊那边烧了卤味,便给她们母女打了好些过来,她俩自己也是不怎么舍得吃,大多都留了下来,平日里吃的饭菜,常常都是汤汤水水的,也不好捎带,这卤味却是再好捎带不过。
“明日一早我便去路口看看。”郑氏言道。
“可要再买一些油渣包子捎回去我看那许家客舍早上也有包子卖,进城的村人脚夫都要买来吃呢。”她那长女又问。
“那是前一晚特意多做些,第二日上锅蒸一蒸便能卖。”郑氏说道。
“我们可要买”那油渣包子她近来也是没少吃,罗三郎他们有时候不做晚饭,全家人就都吃那个,她们母女两个也跟着吃那个。
她记得从前阿娘给他们捎那油渣包子,家里那几个就都吃得特别香,隔好久还念叨呢。
“无事买那个作甚。”郑氏却道“你这年岁也大了,往后要多想想自己的事情,他们那几个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又有什么妨碍。”
“”一听阿娘提这个,女孩儿便不吱声了。先前余阿婆也帮她探听过几个,最后却都没说成,不是她们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她们,自己的家境也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