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而坐”她不想坏了规矩叫人参劾她妄自尊大、目无法度于是主审官派人在正堂一侧摆下书案座椅恭请天骄入座又命人奉茶
各居各位之后主审官一拍惊堂木高喝一声“开堂带犯官夏殷煦与夏锡风”
只听外头铁链声响不一刻夏鄞煦与夏锡风在两名差役的押送下走进了刑府司大堂
天骄侧目望去两人皆是身穿囚衣手脚锁着镣铐夏锡风的精神状态尚可而夏鄞煦的脸色极为憔悴眼窝深陷双颊消瘦两月不见竟有些形销骨立的味道了
看來自从康君离世夏鄞煦就日夜活在煎熬之中一开始即便有些装病的意思到了后來真的是身心俱疲难以支撑她的目光在大堂上环视一周当瞧见身穿亲王服色的天骄时她赶紧垂下头肩膀也不禁微微耸动
主审官又一拍惊堂木“大胆犯官來至本堂还不下跪”话音刚落两侧的衙役便过去将夏家母女按跪在地主审官对天骄陪笑“敬王您要不要先问几句”
“都说了你才是主审自然是你问”
主审官等天骄发了话便首先拿夏殷煦开刀“夏殷煦今日奉旨开审众多朝臣弹劾你贪墨、克扣军饷、滥用权柄致死无辜士兵的案子本府问你你可认罪”
“大人若有实证只管重判如无实证”夏殷煦说到此处一阵剧烈的咳嗽跪在她身旁的宁国侯夏锡风赶紧伸手扶住她
主审官哼了一声“本府已经派人调查过每年朝廷下拨的军饷物资都如数登记在册而这些钱粮到了南院大营并不是根据朝廷的制度分派而是要先由你和你母亲夏锡风过手军营每处实际能分得的钱粮不足朝廷制度的十分之七这被克扣掉的十分之三有余你作何解释”
“我无法解释因为做帐的并非是我也并非我母亲朝廷下发多少钱粮我都是如数分派究竟谁人贪墨谁人克扣军饷大人仍需明察”当年为了从事一些迫不得已的活动萧宓便叫夏殷煦从军饷中克扣一部分挪用事后再找机会填补夏殷煦沒想到这事情现在会被揪出來成为她的罪状她总不能说这些钱粮都是当朝皇帝叫她挪用的吧
主审官对于夏殷煦这样的态度并不买账她威胁道“夏都督你是个明白人大堂之上律法无情并非你几句巧言就能敷衍过去你身为南院领军大都督出现粮饷缺失你难辞其咎现在将责任推得干净以为旁人都是好糊弄的吗念在咱们同朝为臣本府劝你尽快招认否则别怪本府命人用刑你久病缠身未必熬得住呀”
夏殷煦听完低头不语
副审官见状说道“府尊此人刁钻既然不听劝先灭灭她的气焰才是”
主审官点头“说的正是当堂杖责二十”她一转眼看到天骄注视夏鄞煦的目光便马上改口“四十杖责四十给本府重重的打”
刑府司的刑杖都是专门定做杖为紫荆木制大头直径三分二厘小头二分二厘行刑时打在臀部威力甚大况且不论在秦国和辽国都一样都是去衣受杖衙役们将夏殷煦按倒在地将她的裤子褪到膝盖这才一下一下重重责打起來
宁国侯夏锡风想冲过去护住女儿却被衙役们死死拉住夏殷煦咬紧牙一声不吭因衙役们下手格外重不到二十几杖的时候她便昏死过去
衙役用冰冷的井水将她泼醒主审官冷冷地逼视着她“尝到滋味了吧当年夏都督不分青红皂白命人将十几名兵士拖到辕门之外活活打死可想而知她们有多痛苦了吧这不过也就打了二十几下本府劝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还是那句话大人若有实证只管重判如无实证”夏殷煦的话纵然不说明在场的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看样子她是准备死扛到底
主审官二话不说“夏锡风你女儿不肯认罪你这个当母亲的就能忍心眼看她受罪”
“我要说的话与我女儿一样”夏锡风也是个拧骨头说话时眉头不皱一下
主审官笑了起來“好好好你们都是钢筋铁骨本府倒要见识见识來人上夹棍将这两人一同夹上”话音刚落便有人将夹棍丢在夏殷煦和夏锡风的眼前天骄是知道这玩艺儿的利害的当年落难秦国刑部死牢她也被用过这般刑罚当真是生不如死
衙役们给夏鄞煦和夏锡风同时上刑两人起先都强忍着后來忍不住便大声哀嚎起來
主审官冷笑“你们到底招不招”两人不肯招认衙役们再次上刑如此几番下來两人昏厥用了整整三桶冰冷的井水才泼醒
主审官还要继续用刑天骄轻轻咳嗽了一声“够了”
刚才还在大声喝骂的主审官、副审官立即闭嘴并转头对天骄解释道“敬王您宅心仁厚恐是见不得这般血腥场面只是夏鄞煦与夏锡风太过刁钻非用刑不会招认罪状”
“你们都暂且回避本王要单独同她们讲几句话”
“这”副审官刚想说这似乎不合规矩主审官已经一口答应“是是下官等人都退下去绝不会打搅敬王您倘若谁敢擅自入内下官定要狠狠处罚”
连刑府司正堂主审都这样说其他人哪敢有什么异议都纷纷退避只留了空荡荡的大堂给天骄与夏殷煦、夏锡风三人
天骄起身走到夏殷煦二人跟前夏鄞煦二人受了重刑原本趴在地上残喘见天骄走过來忙相互搀扶勉力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