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宓与夏殷煦密谈之际天骄在书房外求见萧宓瞧见天骄一脸的兴奋原本紧蹙的眉头便松开几分“说说吧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
天骄躬身施礼“今儿在相思湖畔得到了意外之喜齐三郎终于逮到了”
“哦”这齐三郎可是自萧琛死后南院第一秘密通缉要犯萧宓与夏殷煦同时笑了“他个瘸子跑去相思湖做什么难不成也去祈求桃花仙子赐给他一段美好姻缘”
“他做了贼人多的地方自然更方便下手还有咱们起先觉得他是个瘸子行动不便岂料这次碰巧遇到他的腿不仅能跑能跳还相当灵活难怪秘密搜捕他的人一直都沒能找到他”
都以为齐三郎狡兔三窟找个偏僻隐秘的地方躲藏起來谁知他竟用他的残疾做障眼法南院派出去的人只顾着寻找不良于行的瘸子哪里会多看大街上能跑能跳的乞丐一眼别说这招术的确挺高明
这段时间萧宓终于觉得有件事情顺心了她问“齐三郎人呢”
“已经秘密带回來了现关在地牢里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
“嗯”萧宓颔首且夸奖天骄道“这事儿你办的不错该给你记一功”
“属下岂敢贪功一切都是大王的福泽庇佑”关于夏明珠擒拿齐三郎的事天骄只字未提主要是不想惊动夏府否则会暴露夏明珠前往相思湖的因由返城的路上夏明珠听了天骄和慕容汐羽的劝告也答应严格保密宁愿把功劳都让给天骄
天骄请示萧宓“大王可要审问齐三郎属下即刻去安排”
“不急”萧宓一喜过后神色又归于严肃
天骄疑惑不解“大王先前一直担心齐三郎落入他人之手会对南院不利如今天助大王不知大王还有什么烦恼”
“这样吧殷煦你先去再探探消息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要马上禀报”
“是大王放心臣告退”夏殷煦匆忙离去临出门时目光淡淡地瞥了天骄一眼
天骄仍不明就里的望着萧宓
萧宓等她把房门关好才叹了口气“菩提寺那边要变天了”
菩提寺乃是沅君阮玉修行的寺庙自从萧琛死后沅君剃度修行这名字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再无人提及
天骄暗自心惊“难道陛下果真起了疑心”
“母皇如何怀疑暂时不清楚但据咱们在宫中的眼线密报母皇昨晚传召了暗卫司的副使言语中还几次提到菩提寺和沅君的名字”
当初正因为不忍处死失贞的沅君所以辽皇格外开恩留下他性命准许他剃度出家本來这个名字应该是辽皇重大的忌讳曾经便有不知死活的下等君侍在公开场合提到沅君而遭废黜因为沅君而被迁怒打死的侍从就更加不用提了
沅君曾身受万千宠爱正基于此他遭到萧琛的才令辽皇蒙羞甚至咬牙切齿的痛恨按道理讲辽皇应该会永远忘记沅君即便她记得也必须在世人面前装作忘记如今竟然传召暗位司的副使还几次提到沅君想來委派给暗位司的任务必定与沅君脱不开干系
暗卫司是个秘密组织一向替辽皇处理棘手的、隐秘的事务派他们去对付沅君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
天骄揣测“陛下若想处死沅君也不会等到今日恐怕是有什么人在陛下跟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才会令陛下疑心大王并开始怀疑大公主的真正死因属下认为陛下可能会命暗卫司将沅君秘密带回幽州”
“本王也是这样猜测”萧宓冷哼了一声“带回幽州之后囚禁、审问、刑讯一旦沅君熬刑不过罢了他绝不能再留了”
萧宓说出最后七个字后身子缓缓坐倒在椅子上神情复杂
沅君离宫前与自己的最后一次会面浮现在脑海中那个紧紧的拥抱那双诚挚布满爱意与眷恋的眼神从此之后恐怕再也看不见了
萧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唤道“天骄”
“大王有何吩咐”
“不管殷煦那边消息如何事不宜迟你赶紧准备动身吧”讲这句话时萧宓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沅君的生死关乎本王与整个南院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王放心就算拼了性命属下也不会叫沅君落在陛下手中”一旦沅君被带回幽州当初萧琛之死极有可能就真相大白天骄的性命与萧宓的性命本就一体此刻狠不下心便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了天骄定了定心神“大王可还有话带给沅君吗”
萧宓闻言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沉吟半晌唏嘘道“替本王对他说声对不起吧”
“是”天骄躬身领命她退出书房的时候仍不自禁再次望了萧宓一眼
眼前的萧宓眉宇间凝固着淡淡的哀伤天骄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关于沅君和萧宓的种种她从來沒问过但并非不知晓
有些事是不用问的就好比沅君对萧宓的情就好比萧宓不得不除去沅君以绝后患的无奈和歉疚成大事者必要有所牺牲今日的血债将來总有人会还的
菩提寺地处偏僻的山坳间距幽州大概四、五日的路程由于不宜声张天骄此行化装成去寺庙的香客身边只有两名南院王府的亲随都是萧宓的可信心腹
菩提寺虽然偏僻然香火极旺常年去寺庙上香的香客众多天骄三人唯恐落在暗卫司的后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