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冽的,面上又多是面无表情,所以在旁人看来,他这会依然是冷峻的。
沈沅声音平静的回道“是先母的铺子,暂且由我打理着。”
过后便再没有其他的话了。依然还是微垂着头,看着再平和淡然不过。
李修尧又看了她一会,见她始终不抬头,只好说道“方才我已经吩咐了下去,往后再不会有人敢在你的这间铺子里生事。”
原来他刚刚低声吩咐那两个人的话就是这个么
沈沅心中深知,五城兵马司管着这街上所有的铺子,而现在李修尧这样吩咐了下去
沈沅心中有些感动,不过也有一些不安。
她总是不想同李家的人接触太多的,但现在李修尧这样的关照这铺子
沈沅就又对李修尧屈膝行了个礼,诚恳的说道“小女多谢李公子。”
李修尧也不知怎么,忽然就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心中到底还是喜悦的,便忙道“沈姑娘不必多礼。”
声音较刚刚又轻缓了两分。
沈沅请他落座。李修尧原还有公务在身,但还是在椅中坐了下来,看着沈沅叫了小伙计过来,温声的吩咐他上茶。
她对着他的时候多是微垂着头。面上虽有笑容,但看着也是客套疏离的,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会也是如此。
小伙计奉了茶上来放在几上。李修尧伸手拿了盖碗起来,假做喝茶,目光悄悄的望着沈沅。
今儿她耳垂上戴的是一副珍珠耳坠子。细细的银线下面垂着一颗莲子大小,光泽润和的珍珠,这当会正轻轻的前后晃动着。而她的肌肤白皙清透,更甚珍珠。
李修尧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就觉得心中如猫爪轻轻的挠了一下一般,有些痒,也有些麻,有些酥。
他将手里的盖碗放在了几上,想要同沈沅说些话,张开口,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道“舍妹无知,冲撞了沈姑娘,还请沈姑娘不要见怪。”
只不过这话一说出口,他就觉得这个自己攀话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
明明先前他吩咐下去,让五城兵马司往后多多关照着这间铺子,只是因着这间铺子是沈沅的缘故,但现在他这样的话一说出来,沈沅岂不是要以为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着先前李宝瓶在这里闹事,他做兄长的心中愧疚的缘故
沈沅心中也觉惊诧。她心中是再清楚不过的,李修尧和李宝瓶之间哪里有什么兄妹的情分他绝不会因着李宝瓶做了什么错事而觉得心中愧疚,然后想法设法的补救。但是他刚刚说的这句话
不过面上还是笑的温和“李公子客气了。”
又再无话,两个人只是静坐着。随后各自拿了几上的盖碗默默的喝茶。
站在一旁的采薇和青荷彼此对望了一眼,心中都觉得眼前的这气氛,有点尴尬。不过仿似姑娘每次看到这个李修尧的时候都是这样,客套又疏离,再不多一句话的。
又见李修尧放下了盖碗,说着“沈姑娘一个人打理着令堂留下的田庄和铺子,想是辛苦的很”
对于沈家的事他略微的知道一二。晓得沈沅的母亲已经病逝,下面还有一母同胞的弟弟和妹妹。沈承璋他也见过两次,是个耳根子软,没有什么决断的人。近期又听得说沈承璋要续弦了。等新夫人进门,对前面夫人留下的子女想必不会很好。那到时沈沅
想到这里,李修尧就觉得心中有些心疼了起来。
她一个人要照看着母亲留下来的这些陪嫁田庄和铺子,又要照看着弟弟妹妹,肯定是很辛苦的。
但沈沅却笑的淡淡,眉目不动“还好。也不是很辛苦。”
她回答的话,总是让人不好往下接,且过后也多是沉默。李修尧也不知她这到底是女儿家的矜持,还仅仅只是不想同他说话而已。
若只是因为女儿家的矜持也还罢了,可若是不想同他说话的缘故
李修尧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握紧了起来。
再说了两句话,坐了一会儿之后,李修尧就起身作辞。沈沅也没有挽留,只起身站起,送他到铺子门口。
齐明一直牵着李修尧的马站在铺子外面的不远处,这当会见李修尧出来,他忙牵着马过来,叫了一声公子。
李修尧点了点头,脚踩着马镫,利落的翻身上马。
等走出了几步路之后,他在马背上回过头来一看,就见沈沅还站在铺子门口。细碎如金的日光落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稳感觉。
李修尧止不住的就弯了弯唇角,只觉心中的低落霎时就全都没有了。
李修尧离开之后,沈沅并没有立时就走进铺子里来,而是目光在专注的望着对街的一家当铺。自然就没有看到李修尧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对门的当铺,青砖墙面,漆的鲜亮的朱红色槅扇门,看着极恢弘大气的样子。
不过门前正有三个衣裳破旧的人在闹事。看着是一对夫妻,男的正拖着一个年纪轻些的姑娘的头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