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璋的语气很温和,于是薛姨娘就知道,前些时候的那些事终于过去了。她不由的就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她转而笑着说起了旁的话“妾身娘家有个侄子,今年十九岁了,去年秋闱的时候他考中了举人。前些日子妾身接到嫂子的书信,说我这个侄子要来上京赴考。昨儿他刚到,在外面租赁了一间屋子住下了,就遣人进来对我说,知道老爷您当年是二甲进士,做得一手好文章,所以他就想来跟您请教请教时文的事。不知道老爷可有空闲见一见他若没有空闲,我就打发人对他说一声。”
十九岁能中举人,这可确实算得很不错的了。沈承璋自己当年中举人的时候是二十一岁,都要被许多人赞叹的。若这样看来,薛姨娘的这个侄子往后的前途定然不差。
更何况官场上关系盘根错节,自然是熟识的人越多越好。于是沈承璋就笑道“怎么会没有空闲你告诉他,他若想来,随时都可以过来的。”
想了一想,他随后又说道“他既是你娘家侄子,也算是我的亲戚了。哪里还有让亲戚住外面的道理呢索性便让人打扫一间干净的厢房出来,明儿就让他到府里住下,要在外面租赁什么屋子这样他若是有什么时文上的事想要问我,可随时就去找我,岂不是比住在外面方便”
“那妾身就先替他谢过老爷。”薛姨娘也没有推辞
,笑着应下了。
薛玉树毕竟是她的娘家侄子,若他果真有什么出息了,于她总是有好处的。而且她私心里也想着能让沈沅嫁给薛玉树。
她嫂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惯会拿捏人的。出嫁从夫,又有个孝字顶在头上,沈沅若真嫁到了薛家,纵是她再如何的厉害,还不要乖乖的听她嫂子的话到时她再对她嫂子说点什么话,那沈沅在薛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很好过。而且沈沅毕竟是沈承璋的嫡长女,嫁给了薛玉树,薛玉树也是占便宜了的。往后沈承璋少不得的就要在仕途上多帮他一些
这实在是一箭双雕的事。
又听到沈承璋在问沈澜“怎么这些日子总不见澜姐儿”
薛姨娘就笑道“她说前些日子老爷您呵斥她,肯定是心中不喜她这个女儿了,所以就日日的躲在屋里伤心落泪,赌气说再不见您。可妾身也知道她这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昨儿她来看我,手里拿着绣绷,坐在这炕上一边绣,一边同我闲话。我见她绣的是一幅花中四雅的画,极是费心思的,就问她绣这个做什么。她只不回答,问急了,她才说知道父亲最喜欢花中四雅,所以她就挑了一幅前人画的画,用心的描了下来,要绣出来做您的生辰礼物,下个月送给您呢。”
沈承璋听了也笑了“这可真是个傻孩子了。我怎么会不喜她这个女儿呢”
说着,就回头叫瑞香“你现在去我外书房,对知书说一声。就说我书架上有一对白釉描芙蓉蝴蝶的玉壶春瓶,让她拿了,送去给三姑娘。”
瑞香答应着掀帘子去了。不过随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小虹进来通报“老爷,姨奶奶,大小姐过来了。”
她这会子过来做什么薛姨娘皱了皱眉。不过沈承璋在这里,她总是不好说什么的。
沈承璋现在心中对沈沅极满意的,听到说她过来了,他就高兴的说道“让她进来。”
小虹答应了一声,出去请了沈沅进来。
沈沅是带着采薇一起来的。进来之后,她就屈膝对着沈承璋行了个礼,笑道“不知道父亲也在这里。”
沈承璋就问她“你是来找薛姨娘的有什么事”
沈沅声音柔和“女儿刚刚正在用晚膳,听到说姨娘腹痛。女儿可吓坏了,立时就让人快马去请了个大夫过来给姨娘诊治。女儿心中也不放心,所以也想着要过来看看姨娘,倒不知道父亲也在姨娘这里。可是好的很。现在大夫就在外面等候着,父亲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让大夫进来给姨娘看看”
薛姨娘心中突突的跳着。
她哪里有什么腹痛不过是见这许多时候都没有见过沈承璋,估摸着年前的那些事在沈承璋心中也淡化的差不多了,就找了这个借口让瑞香去对沈承璋说,哄他过来,好在他面前做戏,让他心中再不恼她的。同时也说一说薛玉树的事。可没想到沈沅竟然这样的神通广大,连她撒的这个谎都知道了,还特地的去请了大夫过来。倒像是赶着来捉她的错处一样。
薛姨娘待要说她不用看大夫,可沈承璋就坐在这里,若她这样说了,他心中岂不要生了疑心所以她也只能对沈沅说道“谢谢大小姐这样的关心妾身。”
沈沅笑道,“姨娘您腹中怀的是父亲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关心您也是应该的。”
看着很关心很体贴的样子,再挑不出半点错来。
沈承璋见沈沅这样的关心薛姨娘,他心中也高兴。就对沈沅说道“方才我也要让人去请了大夫来给薛姨娘看看,可她说夜深了,不好去打扰人家的。更何况她现在腹中也不痛了,不如明儿再让人来看的好。既是你请了大夫来,那就让他进来给薛姨娘看看。看过了,我们也都放心些。”
最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