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的让她不要乱动,躺下歇息的,但现在
薛姨娘心中惊诧,面上却不显,反倒是唇边继续一抹虚弱且清婉的笑“让老爷担心了。先前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忽然的就晕过去了。”
“你无须担心。”沈承璋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方才你晕倒的时候大夫已经过来诊断过了,说你这是少进饮食,操劳过度引起的。只要往后你多进饮食,多静养,自然就会好。”
薛姨娘并不晓得她晕倒过后发生的事,自然也就不明白现在沈承璋为何忽然就对她这样一副冷淡的态度。她心中急转,面上却只是垂下头,伸手轻抚着小腹,说着“妾身如何倒是不要紧的,只是妾身腹中的
这孩子可不能有一丁点儿事才行。”
顿了顿,她抬头看着沈承璋,目光柔和“这是妾身和老爷的孩子。”
沈承璋面上微微动容,背着的双手放到了身侧来。
薛姨娘察言观色,立时就又柔声的说道“老爷可还记得,那个时候,妾身刚刚怀了溶哥儿,自己不知,也是这样的忽然晕倒了。大夫来了,说妾身有喜时,老爷激动的一双手都在发抖,妾身也是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到这里,薛姨娘倾身过来,伸手轻握住了沈承璋的右手,轻拉着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唇角含笑的看着他,轻声的说着“溶哥儿是妾身和老爷的第一个孩子,虽然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九年,但那日的事于妾身而言还是历历在目一般。不知道老爷可还记得”
沈承璋自然是记得的。
沈溶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初次为人父的感觉总是让人难忘的。
沈承璋抬眼看着薛姨娘。
十九年前的少女秀美清丽,皮肤嫩滑紧致,一颦一笑皆是那样的动人。现在过去了那么多年,纵然保养的再好,可眼角到底还是会有细纹的,皮肤也不再如那个时候嫩滑紧致
不过唯一不变的是她唇角清婉的笑容。
沈承璋的心忽然就软了下去。他想着,眼前这个人是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迎秋。而且,那个时候他原是答应她要娶她为妻的,最后他却没有兑现他的承诺。
说起来他终究是愧对她的。
沈承璋轻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反握住了薛姨娘的手。她的手冰凉一片。
想着她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止不住的心中就更加的怜惜起她来。
薛姨娘见沈承璋只低头握着她的手不说话,到底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沈承璋先前对她的态度那样的疏离,于是她就声音柔和的轻声问道“老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心中作难”
她惯常就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的。自己在她面前从来都掩饰不了半分。
沈承璋想了想,就抬起头,看着薛姨娘说道“先
前澜姐儿遣人去告诉我,说你被沅姐儿让丫鬟过来传的那些个话给气晕了,我就赶着过来看视你,也叫了沅姐儿和她的丫鬟过来问她到底让丫鬟对你说了些什么话,竟然让你气成这个样子。她的丫鬟就同我说了潇姐儿的事。我是从不管内宅的这些个事的,所以不晓得潇姐儿现在过的竟然是那样的日子。连用度和月钱都被扣了,丫鬟也都敢不听她的使唤。”
说着,沈承璋就目光不辨的看着薛姨娘。
他并没有直说这件事与薛姨娘有关,但这两年多内宅的事一直都是薛姨娘在打理
薛姨娘这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一面暗骂沈澜竟然蠢笨成了这个样子,一面面上却叹着气的说道“澜姐儿也真是。这可真是关心则乱了。必然是她见我猛然的晕倒了,只以为我是被采薇说的话给气到了,吓的方寸大乱,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所以就
立时遣了丫鬟去对老爷您说了这事。但我何曾是因着采薇说的那些话晕的呢我自从怀了孩子,身子就一直不好,走路的时候都是脚下如绵的,好几次猛然起身的时候头也都发眩的,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呢澜姐儿竟然这样的浑说,倒要连累大小姐被老爷责骂。”
薛姨娘这也是在套话,想知道方才的事沈承璋心中到底是信了谁的话。
“我并没有责骂沅姐儿。”沈承璋的声音较刚刚缓和了一些,“问过了她丫鬟,我就晓得这事沅姐儿是没有错的。她只是关心自己的妹妹罢了。而且我心中也认为她对潇姐儿院子里的那些丫鬟的处置是对的。那些个不忠心的下人,留在身边做什么还是全都打发到外院去做粗活的好。”
沈承璋这话一说出来,薛姨娘心中就明白了,沈承璋这是信了沈沅的话。
沈沅,她现在可真是了不得啊。薛姨娘心中暗自咬牙,面上却愧疚的说着“六姑娘受的这些苦,总归都是妾身办事不细致的错。府里哥儿姑娘们的月钱也好,一应用度也好,妾身都是按月发放的,账册子上都记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必然是那些管事的媳妇子背后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这样的胆大包大,敢克扣六姑娘的月钱和用度。只是六姑娘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就该立时就过来同我说一声才是,怎么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