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 0,
孔贞运闻言,无奈地道“叔父大人,胤植的事儿,侄儿确实无能为了。先是兴燮这孩子被锦衣卫在京中抓了现行,再就是他所联络的如袁崇焕等人,都已经供认不讳,这事儿已经成了铁案。若不是天子看在我孔家先祖圣人的份上,这就是诛九族的大事,如今只是胤植与兴燮二人,已经是陛下天大的恩典了。”
孔闻韺却道“那又如何不过是倒卖了些粮食罢了,又有甚么打紧再退一万步说,便是胤植这孩子当真该死,也自有我孔府的家规处置。堂堂圣人之后,如何与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要甚么大明律来处置千年以降,此闻所未闻之事,当真可笑至极”
明知道孔闻韺是在强辞夺理,孔贞运还是得强自赔笑道“叔父大人言之有理,不过此事毕竟是天子钦定的,我等也是无可奈何。”
孔闻韺却道“只怕不是无可奈何,而是你孔公爷不愿意施以援手罢了。”
孔贞运闻言,为之气结。心中暗道,老子能施以援手皇帝让南宗回来祖庙就是给你北宗添堵来了,更何况你们北宗不要脸,老子的南宗还要呢
只是不管心中多么不爽,孔贞运还是道“侄儿确实无能为力,若叔父大人有甚么好的办法,可以跟侄儿说一说,侄儿也好再想想办法。”
孔闻韺却是瘪了瘪没剩下几颗牙的嘴,小声道“若是你真心想救,也未必救不得。只要救了他们出来,哪怕是让他们回来受家法处置,而不是被凌迟处死,那么你所要的大开重光门以迎归南宗先贤骸骨之事,也不是没得商量。”
见孔闻韺强行把这么两件事儿给揉捏到一块儿,孔贞运虽然气闷,但是也想听听孔闻韺有什么高招,便问道“请叔父大人明示。”
孔闻韺这才道“今年不是要开科举么。到时候,你只需要暗示下去,这天下人没有多少人去赶考,原本去了的也各自归家,到时候,这皇帝怎么办你再上书一封,替这皇帝解了围之后,再去求个恩典,事情不就成了再说了,老朽可以做主,胤植与兴燮这孩子回来后,也要依家法进行处置,绝不轻宥。”
孔贞运心中却是开始骂娘了。孔闻韺这老东西倚老卖老也就算了,如今这不是撺掇着自己去送死当今天子是个什么德性,远在山东的孔闻韺不知道,自己可是在京师的,又如何不知只怕到时候这皇帝必然会找些甚么墨家法家的作孽来当官,也绝不会放过孔胤植和孔兴燮这两个混账东西,更有可能的,则是到时候这衍圣公一脉都有危险。
既然不想自己送死,更不想给儒家找什么麻烦的孔贞运也对北宗这些老顽固失去耐心了,干脆拉下脸道“叔父大人当真打的好算盘,只是你以为,这样儿就能求出胤植与兴燮只怕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我整个孔氏都置于险地”
孔闻韺却是不高兴了,怒道“你把话给老夫说清楚,如何就置我孔氏于险地了难道皇帝不知道,治理这江山,还得靠我名教子弟我名教子弟,又有哪个敢违背我孔氏的意思”
孔贞运闻言,冷笑道“那自天子御极以来,杀了多少名教子弟可曾有名教子弟站出来登高一呼,罢官不做的到时候皇帝再扶植下法家墨家兵家杂家甚么的,先人好不容易创下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到时候叔父大人你又如何自处”
孔闻韺也是冷笑道“从来都是千年的世家,未闻千年的王朝。你说的甚么墨家兵家的,又到哪里去寻还不是我名教一家独大”
顿了顿,见孔贞运不开口,只道是他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孔闻韺接着道“现在你是衍圣公,天子亲封,了不起,了不起啊。这事儿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也没甚么,老夫自己来。老夫倒要看看,能不能求得出胤植与兴燮孩儿,更要看看是怎么个置我孔氏于险地的”
彻底被孔闻韺激怒的孔贞运再也不在乎什么养气,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怒道“你敢别以为本公尊你一声叔父大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孔胤植与孔兴燮这两个混账东西做下的甚么好事儿,你不知道”
孔闻韺也是炸了毛,怒喝道“孔贞运注意你的身份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胤植与兴燮做下了甚么好事儿不就是倒卖了点儿粮食孔氏家大业大,不赚些银钱补贴家用,又如何维持得下去”
孔贞运闻言,却是气极而笑,寒声道“补贴家用这两个混账东西哪里是倒卖了点儿粮食那么简单这两个混账是把粮食倒卖给了给奴这倒卖的不是粮食,是大明朝的根别说皇帝想要杀了他们,便是本公爷也容不得他们别说他们救不回来,便是救了回来,本公爷也要把这两个王八蛋给千刀万剐”
孔闻韺却是怒极,喝道“混账你也是孔氏之人,胤植与兴燮还是你的后辈,你骂他们王八蛋,你又是甚么东西在座的,有多少你的长辈都被你连带着一起骂了”
孔贞运闻言,却是再一次认识到了北宗这些混账东西的无耻,自己掌管的南宗虽然狗屁倒灶的事儿也干了不少,但是像北宗这么不要脸的卖国行径,却是从来不敢干的。
已经没有丝毫而心的孔贞运也是怒了,开口骂道“无耻老贼浩髯匹夫圣人最重华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