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凝被太子扯坏的衣裳, 她说要缝的,就是真的要他亲自缝好,反正也就几颗衣扣。
太子哪里动过女红,针线便更不会拿, 便揽着她道“孤赔, 赔件更好看的。”
奈何许凝偏不依, 定要这个大男人给她缝好, 之前又不是没被他撕坏过衣裳,让他往后还要不知轻重不咯。
太子踌躇半天, 于是在这天夜里, 他哪而也没去,被许凝一声声夫君迷得鬼迷心窍的, 在房里的灯火下, 用蹩脚的手法缝着衣扣。
若是叫底下的几个幕僚瞧见, 指不定还得惊掉下巴。
虽然缝得不是很好,但许凝哼哼唧唧的也没说不好看, 扯着衣角瞧瞧。
太子坐在茶桌旁瞧着许凝, 身姿窈窕, 娇美可人,她整理着轻柔的衣衫,眉目里是欢喜。
以前在东宫许凝敛着脾性, 不吵也不闹,实则娇憨, 有些小矫作,玩性还很大。
定是在许府被骄纵惯了,来东宫老实了两年,一个不高兴又不愿再装下去。
难怪当初刚嫁入东宫时, 许岳丈几次同他说许凝小性子多,望太子多容忍。
太子瞥了瞥手指,被针线扎到的几个眼,忽然觉得如此也挺好的,虽然他的太子妃并不是众人眼里的端庄优雅。
许凝站在榻旁,见他看手指,是也知道怎么回事,正巧太子抬眸对她相视上。
许凝顿了顿,眉眼里是有些关切,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挽着耳边的发丝,入榻休息。
太子则淡然一笑,端茶轻茗,似乎并未放于心上。
待到厢房熄灯就寝,太子入了榻帐,抱住那娇软的身子,他们都已习惯共枕。
视线昏暗,许凝侧首看向他,眸光流转,纤手勾上太子的肩膀,覆唇吻了吻,唇瓣柔软温热。
谢明擎浅笑,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纤腰,指腹轻轻摩挲,“和好了哦。”
许凝点点首,算是。
***
秋狩不过两三日,回去之时便落起小雨,路上泥泞,行路慢了不少。
许凝怕康儿染寒,便一路都护在身旁,小孩若是病着了伤着了,是最麻烦的。
车厢里,太子闲闷地瞧着琴谱,神色清冷,一旁的小檀桌上摆放着桂花糕。
许凝抱着已玩累的康儿入睡,谢明擎侧眸看她,手中琴谱敲敲糕点盘。
“什么时候做做糕点给孤吃。”
他话语说得不大,足够让人听清楚。
自打之前许凝闹着和离,她便再也不做糕点给他吃了。
许凝慢悠悠回道“殿下不爱吃,我做了也不讨喜。”
谢明擎沉默了片刻,将琴谱放下,随之靠近她的身旁,“做做也无妨。”
许凝轻拍着儿子,便也没回他的话,太子用指背蹭了蹭她的脸颊,又问一句好不好。
许凝好笑又无奈,这才答应下来。
有着儿子在,太子便没靠她太近,不过良久后,母子俩却双双趴入他怀中小憩,分在安然。
秋狩结束不久,陈家之子成家完婚,随之便带着人去往北疆了,这次恐怕一去,往后便难回了。
三个月后,京城便落了雪,又是一年寒冬。
暖阁里陈铺的绒毯上,康儿已满地的爬,开始学走路了,每天哭哭闹闹的,给东宫添了不少乐趣。
而太子喜静,时时觉得儿子吵闹,但从未对此不满,不过已在暗自盘算等儿子学会说话,便请先生看管教导了。
儿子最好不要太粘着娘,常让嬷嬷带带。
落雪日,皇帝辰宴,奉天殿摆席,虽天寒地冻,殿内却是热热闹闹的。
待到宴散,和往年一样,许凝随太子同归,撑伞遮雪,不过他喝了酒,有些醉。
在秋狩上太子打到的狐毛做成裘衣,也披在了许凝身上,衬得肤白貌美。
回到东宫,许凝见太子酒意重,便让下人们伺候太子沐浴休息。
许凝则清清身子后,便把康儿带到身旁,睡在正卧里,任由太子在偏殿休息。
宴上的酒烈,太子不是个特别能喝酒的人,小酌还行,喝多容易醉。
沐浴之后,他喝下醒酒汤便匆匆睡下了,只是身旁少了个温软身子,不甚习惯。
屋外落雪靡靡,烛火忘了熄灭,直至夜半,燃尽蜡油才熄灭。
太子自认为不是个重欲之人,但许凝总勾着他,从很久以前就勾着他。
曾有一段时间夜里总梦她,那时他险些想弃了原则和执念,行夫妻之实。
梦里在浴间撞见她的身子,又柔柔软软地缠上来,娇媚得像个妖精,她说“夫君凝凝要”
屋檐上的积雪嗒地一声掉落,幽寒清冷。
太子忽地一下从梦中醒来,呼吸微促,他随之回过神来,抬首扶额。
昏暗的偏殿里,太子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