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门子弟皆在名册之上,陈长越自然不会少,遣北人员仅三人,是陛下选中的他,孤不过是秉公执法。”
许凝抿了抿唇,静默须臾,质疑道“当真是如此”
听此,太子眼眸渐冷,举步逼近,高大的身形笼罩而来,气场低沉。
“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太子妃,什么人该关心,什么人该闭口不提,你自应有分寸。”
许凝不禁后退一步,怔怔望着他,随之别开面容,太子沉声道“陈长越身为将门嫡子,于疆场镇守不是应该的吗,别忘了我皇家二皇子都在北疆待了两年,怎么,你心疼了”
许凝指尖微微发凉,否认道“臣妾只是觉得你我之事不该牵连他人,我问心无愧,对于表兄唯有亲人之情。”
太子眉梢轻挑,收敛气压,转身拂袖道“那此事就别再与孤提起,陈长越前往北疆是为国为民,你是太子妃,理应深明大义。”
许凝低下首,只听太子提步离去,她颓然坐下,宽敞的宫殿内分外压抑。
是她鲁莽了。
的确,以她的身份不该说这种话。
数日之后,花朝节在即,满城花色,春意浓浓,百姓欢庆节日。
东宫的沉静让她怅然若失,许凝借花朝之际向皇后请示回许家过节,一时间东宫更为沉寂。
回到许家,许凝难得轻松,不必如在宫中那般拘束,压抑自己。
姨娘生有一女,已有一岁多,小孩童趣,家中欢快不少,许凝便在想若与太子一切顺利的话,她也该怀有身孕了。
许凝不愿回东宫,于是便在许家一拖再拖,姨娘愁心道“回娘家也有三日了,太子殿下莫不是该急了。”
许凝则别过面容,想想太子她便气不过,说道“他不会在意的,任我在许家待多久。”
姨娘说道“殿下是太任你的性子了,现在不说,过几日指定要急了。”
许凝听此,便不再接话,逗着姨娘怀里的女童,他急才见鬼了呢。
正此时,下人入门而来,将一份信件呈上来,是陈家送来的信。
姨娘见此,说道“这怎还送信来了,不是说今儿长越离京吗。”
许凝顿了顿,疑道“表哥今日离京”
“可不是,钦儿一早便出了门去送行。”姨娘回道。
许凝打开信件,喃喃道“许钦怎么不同我说。”
姨娘哄着孩子不再接话,任着许凝看信,停顿片刻后问道“说了什么”
许凝原本松和的眉目微凝,将信放下,语气平淡道“表哥想见我最后一面。”
姨娘也凝住了眉目,说道“长越这一去北疆是七八年吧,嘶,说不定以后便定在北疆了。”
言罢,她转眸看向许凝,“你”
许凝沉思片刻,自想起太子,她还是将信件撕了,道了声不去。
二人便没再提及此事,但许凝却心不在焉,表哥自幼照顾她,情谊是在的,而今她连送行都难走一遭。
许凝不去送行,陈家的小厮再三来请,但皆被打发了回去。
待至下午,小厮又来一趟,恭敬道“我家公子说今儿定要见到您,不然就不启程。”
许凝听此,心绪微沉,在旁的姨娘也叹了一息,说道“这长越也是犟得很。”
熬不过陈长越再三请人,许凝最终还是乔装改扮一番去了京城城门。
花朝节的满街百花尚存留,清香四溢,京城极尽繁华,清风温婉。
城门之外,军队已去,仅仅剩陈家的车队尚留,人流稀少。身着劲装的陈长越驾于马上,依旧在等候。
许凝落车后将帽帘挽起,便望见了他,本只想远远与他相见一眼便可。
陈长越却欣喜地跃下马,直奔她而来,“你总算来了。”
许凝蹙眉道“表哥为何要为难我。”
陈长越的笑颜僵了僵,回道“我只是想再见你一眼,莫担心,之后我会追上队伍的。”
许凝道“你还是速速启程吧,莫耽误了。”
陈长越微顿,敛去笑颜,说道“你便不想同我说些什么吗,我这要走了。”
许凝面色不改,温和回道“还望表哥一路珍重,望下次再见,你已成家立业。”
她轻轻行礼,再次嘱咐道“莫耽误行程,启程吧。”
言罢,二人相看无言,许凝将帽帘揽下,辞别而去。
陈长越则见她欲走,心中惆怅,启口道“表哥舍不得你。”
听此,许凝身子一怔,侧着身看向他,气氛凝固,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
陈长越苦苦一笑,再次道“我知道你在东宫过得不好,若是若是哪天不痛快了,表哥带你走。”
许凝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要命了”
陈长越道“自从几年前你见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