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书醒来时,已是下午未时末,屋外秋雨已停,天色有些阴沉。
榻帐内显得有些昏暗,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宽松的衣口秀肩上滑落,白皙的肌肤上皆是暧昧之色。
比起早时有了些力气,不过腰肢仍是酸疼得紧。
静候在幔帐外的侍女听见榻内动静,恭敬询问道“公主可是醒了。”
沐锦书微顿,轻应一声,那侍女上前将幔帐缓缓撩起,以金钩挂在榻侧。
入进榻的光线使得沐锦书眼眸不太适应,便轻揉了揉双眸,待她缓过神来,才看向榻前的侍女。
王府里的侍女不甚熟悉,沐锦书秀眉低蹙,轻轻将滑落于肩下的衣领拉起来,掩盖春色。
侍女忙低首退步,低声道“奴婢秋禾,是楚王殿下命奴婢在旁伺候,公主不必忧心。”
沐锦书听言才松缓眉目,开口道“兄长在何处”
侍女回道“殿下尚在书房。”
沐锦书停顿片刻,不再过多询问,秋禾则将放在一旁桌面上的苏罗衣物端过来,今儿刚命人送过来的。
沐锦书所穿的衣衫宽松,正是楚王的里衫,而自己的衣物,在昨夜裙摆被他撕坏了。
想此,她面颊掠过一抹红,送来的衣物,衣饰还挺全的,从肚兜到外衫。
沐锦书浅扶腰肢下榻,秋禾便心领神会地上来为她更衣,本想让秋禾退下的,奈何自己行径不便,便没有开口。
尽管不好意思,依旧是背着身子换下衣衫,秋禾为她系着肚兜丝带时,沐锦书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她低眸瞧了瞧胸前,娇娇软软的,似乎尺寸没挑好,便让秋禾系松一些。
待衣裳穿整好,沐锦书吃了一点清羹,不久便又有些困倦,不过她没继续歇下去,提步出了流云小院。
王府装潢典雅,莲池假山,回廊亭台,地界颇为宽广,只是府上仅是一些下人,显得有几分冷清。
之前兄长回京的庆功宴,她未有出面,楚王府乃新设的府邸,沐锦书便没来过楚王府。
昨夜下雨,四处皆有潮湿,沐锦书走走停停,腰肢酸累,便没有多去张望。
书斋亦较为宽敞,设有竹亭,兄长常处军营,房内不仅笔墨纸砚的气息浓郁,还不少古籍书画。
沐锦书站在书案旁,案上的笔墨未干,而房内却无人,管家说是楚王有要务暂时出去了趟,不久便归。
沐锦书听言轻轻颌首,便在屏风后的罗汉榻处坐下来,不得不说她看上兄长的书斋了。
各式笔墨全具,古籍字画,外设莲池,内有暖阁,夏日好乘凉,冬日可赏雪。
她在书斋里等着等着,便又恹恹欲睡起来,不知为何,特别容易困倦,身子懒散。
渐渐的,沐锦书卧在榻上小憩起来,直到书房内的交谈声将她扰醒,谈的是一些公务。
沐锦书枕着纤手,只听屏风外的声响,有兄长的声音,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
沐锦书起身下了榻,从画屏外的一角往外瞧,只见谢明鄞正坐在书案前,看着手中的书折,神情肃正。
而书案的一旁,立着一位身着甲衣的副尉,正禀报着京畿诸事。
只见兄长略微抬眸时,不经意便与躲在屏风后的她相视,眉梢似有一挑。
沐锦书微顿,忙将小脸藏回了屏风后,亦不知自己是否打扰到他,轻着步伐回到罗汉榻。
书案旁的副尉话语未停,谢明鄞目光放回书折上,眸色里带过一抹淡笑,覆于椅柄上的手,指尖轻点。
待到副尉将公务禀告完,谢明鄞将书折放下,三言两语便让人退下。
书斋里变得安静下来,沐锦书坐在罗汉榻上,细听着外面动静,步伐声缓缓。
抬眸时,谢明鄞已行到屏风旁,面容清隽,眸色平和地看着她。
小憩被扰醒,沐锦书本是还有些惺忪的,见到他人,便消散许多。
她轻声开口道“打扰到你了吗。”
若是叫人见到昭宁公主在此,她只怕给兄长添麻烦了。
谢明鄞淡然回道“只是件小事,无妨。”
言语间,他走到她旁前来,目光轻扫罗汉榻,是有她卧榻过的痕迹。
谢明鄞略微俯身,高大的身躯靠近她,带着温润沉着的气场,也带着他独有的暗香。
沐锦书轻轻仰首望着他,只听他温和开口道“怎么来了书斋。”
或许是早时的过分亲密,见到他,沐锦书有一点不自在的羞赧,柔声回道“来找兄长。”
谢明鄞在她身旁坐下,继续问,“何时醒的。”
“临近下午时。”
谢明鄞道“可有休息好。”
沐锦书顿了顿,回道“仍有些睡不醒的感觉。”
从卧房到书斋,她像是换了个地方睡。
谢明鄞的手掌娴熟地扶住她的细腰,与她贴近了些,淡然道“若是乏累那便再多歇歇。”
沐锦书未察觉他的亲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