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秋猎回京的队伍早早便开始置备起来,金吾卫负责其队伍的防务。
沐锦书起来梳妆时,便听芙岚说楚王殿下一早便去围场统阵军队。
公主眼里藏不住心思了,仅一个眼神,芙岚便知她想问什么。
早膳用罢,沐锦书步伐轻缓地出了别院,齐云行宫外,各家官臣的马车已备置在官道上。
而远处的围场上军队正在分列布阵,之前来时也没这阵仗,尚不知是为的什么事。
芙岚带着侍女将行李从别院里抬出来,却不见公主马车,心正疑惑。
正这时,一金吾卫前来禀告,说是之前的虎兽坏了公主的马车,实在是损坏得厉害,行不得路。
还请公主换辆马车,正巧楚王殿下路途中身有要务,楚王府的马车不常使,若公主不介意,便用着楚王府的马车。
这话听完,沐锦书神情微顿,二哥如此招数,在上次宜寿园时也使过,就是为了骗她同他一辆马车。
虽心底说他几句不是,但沐锦书仍是应下来,总不能去打扰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
半刻之后,众人皆入了马车,金吾卫已在车队左右两面排开,颇为威武。
沐锦书坐于车厢内,轻轻推开车窗牖,因昨日下过雨,外头的枫叶略潮。
谢明鄞身骑骏马经过马车周身,沐锦书探首于车窗旁,正巧同他视线相交。
仅是轻轻一瞥,沐锦书用绣帕遮颜,便坐靠回车厢里,不再多望。
车首有人高喊一声启程,浩荡的车队逐渐行驶起来。
谢明鄞手持马缰,随行于车队旁,他神色淡漠,心中仍在思索昨日之事。
南阳王高袭不简单,当年高家与沐家为世交,五年前老郡王辞世,他入京袭爵时便对昭宁频频示好。
那时昭宁尚未及笄,不谙世事,或许谢明鄞的直觉,这个人对昭宁有所意图。
如今正妻去后,守丧刚满一年便入京向陛下阐明意求娶昭宁之心,当真是仗着近年来战功不俗,前来讨好处。不过但倒是证实了谢明鄞当初所想。
昨日下过雨,官道泥泞,比起来时难免有些颠簸,也行得缓慢。
楚王府的马车似乎要宽敞一些,沐锦书靠着也舒服,方桌上摆放着几个火红的柿子,留着路上闲闷时尝。
沐锦书倚着车壁,瞥望山野景色,忽马车停下,她侧眸去看。
帘帐掀起,谢明鄞躬身入车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车的左侧,马车便再次行驶起来,并未误车行。
他衣着并非是甲装,而是一身墨蓝色劲衣,腰间配着那把金雕唐刀,在七夕那晚时,她见过。
这才启程没多久,他便上了马车来,也没见得有多职务繁忙。
芙岚正坐在马车前的案板,车厢里便仅剩他们二人。
谢明鄞看了一眼桌上的柿果,昨日冒雨摘的,还有几个没吃完,目光回到沐锦书身上,温和道“坐到兄长这来。”
这话要是放在之前,沐锦书可能都不会与他同坐,不过如今看在柿子的份上,她还是听话的。
沐锦书轻轻挪动了位置,好在谢明鄞穿得不是甲装,不然她会嫌他太硬。
二人话语不多,对于昨日在房里的事,两人都没有提,本想问皇上为的什么事,将他宣去,但沐锦书微微思索还是没问。
谢明鄞将身躯倾向沐锦书,伸手握上她的藕臂,轻轻一拉,沐锦书便扑入他的胸膛中,纤手搭着他的肩膀。
谢明鄞询问她困不困,可要倚着他午休,若这会儿不枕着他,一会儿便枕不到了。
沐锦书的身子在他的应衬下显得娇小玲珑,她瞧着他清隽的面庞,轻轻问“一会儿你还有要事吗。”
谢明鄞的手掌扶着她的盈腰,缓缓道“待过了洛城,为兄便有要务与车队分别,路上你若是觉得一人无趣,便去同太子妃坐坐。”
沐锦书问道“兄长要去何处,不回京城了”
谢明鄞眸色淡然,平和道“南阳王将要入京,在齐州出了些事端,父皇命我便去接应。”
沐锦书略微一顿,镇守南境的南阳郡王,年少时与之见过,与沐家有世交之情。
不过常年驻守南境,加上沐家陨落,若不提起,便有些不记得此人了,不过耳闻在南境立了不少功绩。
沐锦书淡然浅笑道“那兄长早些回来。”
谢明鄞瞧着她清丽的眉目,显然她没将此人放置心上,昭宁是为公主,哪怕她没选择跟他,他亦不会让昭宁给这样的人续弦。
谢明鄞停顿片刻,将沐锦书的身子托高些许,低首靠近她的颈侧,气息亲近。
这在马车上,光天化日的,他这般贴近,沐锦书心里羞赧,纤手轻轻推着他的身躯。
这又不是晚上,男女有别,哪能靠这么近啊,她和兄长本就不合常理,那别人夫妻都没这样亲密的。
沐锦书白日容易羞,况且他们也仅局限于亲吻,他们亲吻也是不对的,在外人眼里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