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动作熟稔地去厨房洗碗,隔着中岛台,身影忙碌。
她窝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整颗心都渐渐舒展开来,盛满了宁静的喜悦。
指针划过十二点,两人在沙发上看了部电影。
美丽人生,非常经典的老电影。
徐晚星头也没偏一下,直勾勾盯着屏幕问他“你睡哪。”
“沙发”
“哦。”
顿了顿,她嘀咕“沙发对你来说,好像太小了啊。”
“不然你有更好的提议”
她不确定地问“酒店”
他侧头看她,“怎么,同处一个屋檐下,不放心我”
“这不是想好好招待你,让你睡得更安心吗”
他笑笑,“在你旁边,有什么不安心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点燃了徐晚星的神经。她面红耳赤坐在那里,只觉得电影怎么这么晦涩难懂,完全看不进去
沙发真小,离得太近了。
都不敢动一动,一动就会挨着他。
暖气怎么这么热
知道某一刻,身侧传来男人的声音“徐晚星。”
“啊”
“我在旁边,有这么如坐针毡吗”
“我没有”
他失笑,侧头看着她,眼神明亮又安静,漆黑如夜幕。
“为什么不问,我来是为了什么。”
徐晚星像是中了黑魔法,只木木地看着他,鹦鹉学舌般“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你。”
他是这样言简意赅,连基本的掩饰都没有。
徐晚星呼吸都快停滞了,只觉得空气无限发酵,洛杉矶的暖气怎么这么足
她喃喃地问“这算是告白吗”
“不算。”
他笑笑,眼里有光,“三十岁的人了,不兴告白那一套。”
“那兴什么”
他顿了顿,反问“求婚”
徐晚星彻底震惊了。
“不是,乔老师,我们这都四年,没见面了,这才刚见面四小时不到,怎么就要求婚了”
他笑得沙发都在颤抖,更笑得她小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的。
乔野“我说笑的。”
“”
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吗
徐晚星被他的大尺度震惊了。
心情像是过山车,忽上忽下,再这么下去,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她拿起抱枕砸他,骂他“你神经病吗”,结果他稍一侧身,躲过一击,她重心不稳就朝他扑了过去。
落在沙发上的姿势很暧昧,他在下,她在上,完全是饿狼扑食的场景。
慌乱之中,徐晚星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他望着她,眼里是一片坦荡星光。
“徐晚星,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
她一怔,面前时他温热的呼吸,耳边是他似乎快了一些的心跳。
所以其实,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淡定,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安之若素。
为了看电影,营造氛围,客厅里的主灯是关了的,只剩下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
黑暗里,她定定地与他对视着,耳畔是他不那么平静的心跳。
徐晚星喟叹一声“这种时候还问这个问题,乔老师你也太君子了吧。”
在乔野突然一顿的目光里,她抓住他的衣领,毫不迟疑地亲了上去。
迟到了十一年的吻。
从蓉城辗转到洛杉矶,丢了稚气,没了懵懂,尝过挫折,接受别离。
她一度被磨平棱角,失去傲气,兜兜转转才重新做回徐晚星。有时候觉得十一年太漫长,有时候又觉得不过弹指一挥,好在她又成为了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往无前的徐晚星。
至少在两件事上,她不会再胆怯。
第一是梦想,第二是爱他。
思绪到这里就混沌一片了,因为乔老师反客为主,不知何时把她压住了。
好重啊。这是第一个念头。
等等,他的手在干什么这是第二个念头。
理智告诉她要矜持,但身体确实很诚实。她嫌他动作不够熟练,一边嘀咕“原来还有你不会做的事啊”,一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除去了障碍物。
忘了是谁说过,性是一种源自生命内核的诗与音乐,它因人的解读差异而风光不一。
徐晚星没有闭眼,在黑暗里与他共同经历这新奇体验。事实上午夜梦回时,她曾梦见过这一幕,朦胧模糊的片段里,唯有精神无限欢愉。
她对这事没什么好解读的,就觉得好,好得不能再好。
和心爱的人做亲密无间的事,她坦坦荡荡,心向往之。
起初有些不适,但那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反倒像是在提醒她要铭记此刻。倒不是因为第一次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十一年后,她得到了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