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想,等第二天醒了,她就告诉他,他们三年前就见过,她要当他女朋友,不准拒绝。
第二天是她先醒的,是被手机振动声吵醒,出了很严重的事,她不得不先离开。
匆匆离开前,她留了纸条,写了自己的电话,让他醒后联系自己。
可是
她没有等到。
甚至,她再一次地再没有见到过他。酒吧那晚的监控没了,酒店也是,那晚就像一场梦一样不真实。
直到三个多月后,她在拍戏结束后狂吐,之后检查出来怀孕。
那时好像才证明那晚并不是梦和幻觉。
跟着,是她的母亲出现,第一次给了她一巴掌,强势地命令她立刻做手术拿掉孩子。
那时候她和盛女士的关系几乎可以说是到了剑张跋扈的地步,谁也不想见到谁,见面必吵架。
自小,她骨子里就是倔强的,叛逆期好像很长很长。
那次的一巴掌,像火苗,彻底点燃了两人之间的火药。
她冷笑着反问“是觉得我给盛家蒙羞了吗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我的出生,不就是你一辈子的耻辱”
她是盛家的千金,族谱上排第七的七小姐,盛家在兰城是百年豪门,她似乎生来就是天之娇女令人艳羡的。
可事实呢
她不过是盛女士不想要的可以随时丢弃的东西,被藏在外面长大,一丝关心母爱都不曾给过她。
除了钱。
盛女士还不如家里的佣人关心她。
“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不负责任这个孩子,我要定了”她是带着决绝的语气说出的这话。
纵然是有和盛女士作对的想法在,可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她想要这个孩子,她是爱她的,她想有人可以陪着她。
那时她想得天真,她不用靠盛家,她在娱乐圈是有绝对的能力养得起这个孩子的。
可后来,她被封杀雪藏,一夕之间所有有关她的一切在内娱消失得干净,全都是盛女士的意思。
盛女士就是想逼她认错,拿掉孩子回到盛家,乖乖地等到了年龄联姻。
再难的时候,她都没有低过头,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她似乎天生不会哭,第一次掉眼泪还是和他的那晚。
可是后来的有一天,她哭了很久很久。
盛清欢是感觉到眼睛时不时有冰凉感觉醒来的。睁开眼时,眼睛不是很舒服,入目所及是天花板。
恍惚了好几秒,她才想起,她和温池泡澡,或许是今天情绪失控,使得她把心里藏了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说完后,好像轻松了点儿,于是她满不在乎地说想睡觉了,收拾完躺床上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温池呢
“温池池”单手撑着起来,她下意识地叫她。
声音出口的瞬间,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喉咙似乎有些疼有些哑,还有点儿干渴,想喝水。
“温”
掀开被子想下床的动作一下顿住,剩下的话语也堵在了嗓子眼,只因有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袭来。
视线里,是她不想见到的温靳时,手里拿着块毛巾从洗手间走出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旁若无人地继续动作,一杯水递到了她眼前。
“喉咙会舒服些。”
盛清欢本想扔了它,但实在是很渴想喝水,她又惯来不会是和自己过不去的性子,于是接过,一口气喝完。
“出去。”仰起脸,她冷声吐出两字。
温靳时没动。
无声扯了下唇角,盛清欢索性回到床上,关了壁灯,背对着他躺下闭上眼。
黑暗笼罩,那股清冽气息仍在,和他那个人一眼,存在感极强。
惹得人心烦意乱。
盛清欢指尖紧攥,被子下的胸膛止不住地起伏,看到他后,以为随着吐露心声后已经消失的情绪重新卷土而来。
横冲直撞,无处发泄。
蓦地。
床边轻轻塌下一块,是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她的手指力道收紧。
一秒,两秒。
良久的沉默压着她愈发的愤恼。
她猛地睁眼,想起身。
“三十多年,我只做过两件失控疯狂的事。第一,是鬼迷心窍,睡了那晚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十九岁的你。”
“第二,是提出做你的床伴,想把你留在身边。”
语调似乎仍然一如既往的冷然平稳,毫无情绪可言,偏偏极低极沉又像是在克制着什么,绵延着难以察觉的情愫。
他的嗓音徐徐“那晚我并非醉得厉害,男人醉了没办法做那事,我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