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是被叫醒的。
“温池,起床了”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懒懒地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厉肆臣那张俊美的脸。
眼神缱绻宠溺,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沉溺其中。
她闭眼,伸出手,软软地撒娇“起不来,要抱”
厉肆臣就坐在床沿边,长指替她将一缕凌乱的头发拨到一旁,低笑“好。”
他说着要掀被子。
温池却突然清醒,尤其是他的指腹碰到她肌肤时。
睁开眼,她猛地抓紧被子,眼底莫名拂过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羞赧“不要”
两人对视,厉肆臣随即明白了过来。
他的身体还在修养期,和那天一样,她是不可能让他抱的,刚刚脱口而出的撒娇怕是她以为是从前在巴黎的时候。
“可你起不来,”他的视线紧锁着她的脸,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俯身低低蛊惑,“不抱,那换其他方式,好吗”
清冽气息侵袭,温池眼睫本能地颤了颤“什么”
尾音被吞噬。
他的薄唇覆下,同一时间,他温热的大掌将她眼睛遮挡,瞬间让其他感官变得极端敏锐。
尤其,是他的唇和她的亲昵贴合的感觉。
酥麻汹涌。
哪怕只是蜻蜓点水的轻轻一碰。
她的呼吸滞住,不等有所反应,他稍稍分离,低醇的气音分外性感“宝贝,起床。”
宝贝
温池心跳骤停,下一秒,是前所未有的失控,怦怦怦的,在这偌大的空间里仿佛也清晰可闻。
脸,微烫。
偏偏,他在这时拿开了手,光明重现,她清楚地看到了他深邃眼中倒映的满脸可疑红晕的自己。
四目相接。
她羞恼,被子下的胸膛微微起伏,她瞪他,想先发制人“谁让你叫”
宝贝两字却噎在了她嗓子眼,羞耻地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从来没这样叫过她。
瞧着他还看着自己,羞恼更甚,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以为是掌控主动权的语气,偏更像撒娇“谁是你宝贝”
她脸上的红晕分明浓了些,厉肆臣心情极好。
“温池,”他一脸从善如流,再正经自然不过地说出情话,“她是我的宝贝。”
温池“”
“不许叫”心脏倏地悸动,她恶狠狠地瞪他。
厉肆臣失笑“好。”语调不自觉地放柔,指腹摩挲她脸蛋,他哄着她没再让她恼,“洗漱,吃完早饭我们出门。”
他说着将她的拖鞋拿到床边。
“楼下等你。”
很快,卧室里没了男人的身影,但温池的脸仍泛着红,手一摸,似乎还很烫,尤其是唇角。
等她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的眼睛像捧了汪水,潋滟得仿佛刚结束热烈的亲昵事,她没忍住小声骂了句。
“混蛋”
洗漱结束下楼,餐厅里厉肆臣已经将早餐摆放好,并把她的椅子拉开。
温池微翘了翘唇。
除了从福利院回来那天是他做的饭,这几天基本都是请的阿姨做营养餐,她没打算让他现在这样的身体下厨。
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们也会出门觅食,短短几天,就已将这座小城的好吃的带他尝了不少。
除了吃,玩自然也有。
小城地处江南水乡,哪怕是冬季也别有一番韵味,白日里她会任由他牵着手四处走走停停。
不想出门,他们就待在家里,晒太阳喝下午茶、当他的模特让他画画、窝在懒人沙发里听他念书给她听
每天,他们必做的一件事是牵着手出门一束鲜花回来。
平淡,但别样的温馨甜蜜。
今天是小年夜,昨晚他就提出上午去准备些过年需要的东西,当时她欣然答应,没想到会起不来。
宝贝
莫名的,那个称呼居然冒了出来,像在她耳畔回响,轻轻吹起湿热的风。
微痒。
温池咬了下唇,脸蛋平静地坐下,不看他,自顾自地吃起早餐来,今天有她最爱喝的豆腐花。
安静吃完,手机振动了下,她低头查看,眼角余光里,男人
的手伸了过来,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拭嘴角。
动作细致轻柔,再自然不过。
心头一跳,温池抬眸,撞入他蓄着宠溺的双眸里,那里唯有她,连在外人看来冷漠的脸廓,此刻亦是无比温柔。
她眨了眨眼,神情看似不变,只是耳垂处悄然染上了一层极淡的粉晕。
厉肆臣嘴角笑意深了些许“吃完了吗”
“嗯。”
“出门”
“好。”
两人换上大衣出门,和以往每次一样,他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放入大衣口袋中,和她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