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侧对着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视线不舍移开半寸。
但她始终没有看他,哪怕医生检查完毕,对着他对着她都说了什么,她只是低低地回了句好。
结束后,医生嘱咐完注意事项离开。
病房重归安静。
回归现实,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护士离开前替他将床头升到了合适高度,给他后背枕上了枕头,此刻,厉肆臣看她无需再费力。
但她背对着他。
窒闷在胸腔里肆意地横冲直撞,他极力克制着,手指更是攥成了一团忍住想握她手的欲念。
半晌。
他仍是忍不住开了口,唤她的名字“温池,”他看着她的背影,呼吸困难,“你生气了吗”
温池没有应声,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手心印出痕迹。
一秒,两秒。
每过去一秒,厉肆臣的眸色便黯淡一分,更有一股难言的钝痛悄无声息地将心脏层层缠绕。
喉结上下滚动,他的嗓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
“对不起什么”温池蓦地转身打断他的话。
目光碰撞。
一个晦暗,一个湿润。
钝痛加剧,厉肆臣张了张嘴“我”
明知怪不到他身上,不过是他担心她怕她哭,但不知怎么回事,温池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他说出那句活着回来了开始。
“你有什么错,”眼前隐隐模糊,她的背脊绷得笔直,哭过的嗓音偏沙哑,“身体是你自己的。”
“和我道什么歉”说完,她咬住唇别过了脸。
厉肆臣薄唇紧抿。
须臾。
“对不起。”手无措地握成了拳,他哑着嗓子又说。
这一次,温池没有再作声,也没有看他。
诡异的沉默瞬间在空气中流转。
几次的喉头滚动,厉肆臣试图说些什么,然而每每话到嘴边,又被内心声音提醒此刻不是在梦里,而是现实。
他说不出话。
气氛微变。
直至,温靳时的到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没问,只是把手机递给了温池,低声嘱咐“有你的电话,和同学报个平安吧。”
眼眸微红,温池低着头不想让他们看见。
接过,嗯了声,她像是想逃离这里一样快步地走了出去,走出去后,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伸手抹掉了眼尾滑出的泪水。
病房内。
直至她的身影看不见,温靳时才收回视线,一转身,却见厉肆臣仍望着门口方向舍不得移开。
默了默,将他的面色打量,难得的,他没有再对厉肆臣冷漠“多谢你救了池池。”
厉肆臣回神,看向他。
温靳时直入主题“三天后我会送你回青城,医生团队已经准备妥当。”
厉肆臣的薄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他差点脱口而出就要问,那温池呢,她会不会一起回国。
然而话到嘴边,他问不出口。
没有立场。
“好。”沉默良久,他只是艰涩地吐出这一字。
温靳时深深地看了他两秒“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他顿了顿,“池池我先带走了,她也需要休息,会有护工过来。”
两人对视,厉肆臣眸色再暗。
明知不该说,也心知无论是温靳时还是薄言都会做到,但他仍忍不住“好好照顾她。”
温靳时睨他一眼“嗯。”
话落
,他转身离开。
等走出病房,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低着头在打电话的温池,等了片刻,等她结束,他才走近。
“池池。”
温池回神,声音仍偏低“二哥。”
温靳时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能睡一觉了吗我送你回去,顺便把行李先收拾,三天后回国。”
温池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点头“好。”
温靳时却没有动。
好久,温池才反应过来,抬起头“二哥”
“哭过了”
温池抿了抿唇,别过脸,否认“没有。”
“和他怎么了”
心尖一颤,胸腔像是仍有些闷,她依旧否认“没怎么。”
温靳时见状,没有再继续“走吧。”
病房。
安静笼罩,厉肆臣闭上了眼。
一闭眼,先前种种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从他睁眼看到她开始,到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呼吸渐沉,胸腔窒闷,他试图缓解。
但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他模糊听见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跟着是脚步声,以为是温靳时安排的护工,他没有管。
安静依旧,没有声音。
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