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肤,他骤然回神,急急地死死地重新将她手牢牢裹住。
“别走”气息不稳,他哑声乞求。
温池望着他。
两秒,她单手攀上他肩,染着血的手指缓缓地随意划过他脖颈,指腹漫不经心地轻触碰肌肤。
巴黎那段时光,她最喜欢做的便是如此。
厉肆臣喉间骤然发紧,像是在沙漠行走毫无希望快死的人终于看到了水源,欣喜却又害怕是假。
“温池。”他低低叫她的名字,眸底暗色翻涌,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强烈,再也克制不住。
他小心翼翼伸手,想搂住她。
“厉肆臣。”突然的一声,尾音似娇娇的上扬。
他顿住,心跳狂乱。
“我在。”他说。
温池仰起脸,不避讳地靠近,缓缓的,直至两人只有一张薄纸的距离。
“想回到我身边”唇畔笑意浅浅明艳,她指尖转而游移至他眼尾那颗淡淡泪痣上,睨着他,“每分每秒都想”
呼吸交错,隐约有别样情愫悄然滋生。
下颌线条陡然紧绷,厉肆臣深深地回视她,喑哑至极的音节几乎是从喉间深处硬挤出来的“是。”
心跳像是就要蹦出胸膛,喉结极端艰涩地再滚动,他还想说什么“我”
“不如做梦。”凉薄的音节携着她温热呼吸一起,温柔地慢慢地钻入他耳中,刺上他心脏。
身体僵住,血液变凉。
她送他这枚戒指那日,他扔了戒指,对她说“不如做梦。”
他怔住,心脏像是被攥住撕扯着,无法跳动,咽喉也像是被扼住让他呼
吸不能,窒息感猛烈地将他吞噬。
下一秒,她指尖不再轻抚他的泪痣,她要收回手,属于她的气息和温度即将远离。
心口骤跳,厉肆臣一下回神,急急握住她的手。
“温池”他紧紧地抓着她,恳求地看着她,却在对上她眼眸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回。
薄唇几度撩动,好几秒,他才压抑着哑声开腔“对不起。”
温池依然浅笑着。
在他的注视下,她一点点地抽回自己的手,挽起唇角,轻声细语吐出剩下的话“要死,死远点儿。”
手一松,剪刀直直坠地。
“四小姐。”薄言在此时到来。
瞥见她的手被攥着,他面无表情上前扼住厉肆臣手腕用力甩开。
没有防备,厉肆臣身体狼狈踉跄。
薄言没有管。
“四小姐,要我做什么”他低声问,低头发现她手上有血迹,他皱眉,迅速从口袋里拿出湿巾递给她。
温池接过,随意地擦掉猩红液体,眼皮也没抬“几分把握”
视线里,厉肆臣眸色暗如泼墨,下颌紧绷,薄言收回目光,淡声说“您想要他怎样都可以。”
血迹擦掉,温池终是抬起了头,幽暗的视线如影随形,她不避不让回视,轻描淡写“别让他死在我们家门口就行。”
“好。”薄言颔首,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过血红的纸巾收起。
温池转身,慢悠悠地往别墅里走。
“温池。”
她没有停留。
厉肆臣的手突然间无力垂落,手腕处的血迹仍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掉,染上他的黑色西裤,晕出深色一片。
薄言自温池纤瘦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睨向厉肆臣,声音没有情绪“让你一只手,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目光凛冽交汇。
救护车声响划破别墅区的安静,飞速驶向最近的医院。
周秘书接到保镖电话赶到医院时,恰好看到厉肆臣从担架上被抬下来,就见他双眼紧闭,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
视线往下,手腕上包扎着的
纱布仍在隐约渗出血迹。而他身上,分明也是血迹斑斑。
他心口猛然一跳。
“厉总”
没有任何回应。
呼吸急促,他一把抓住保镖手臂,难得的在外人面前不稳重失态“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保护厉总”
“厉总不许我们靠近。”保镖解释,将车祸后厉总不管不顾要去太太那,以及和太太保镖发生的事快速告知。
周秘书的脸寸寸变白,他转身就往医院里跑。
保镖迅速跟上。
然而没一会儿,就见周秘书脸色更白地往回跑,沉声吩咐“你们留下,有任何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周秘书”保镖根本来不及问什么。
周秘书上了车,第一次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他握方向盘的手极紧,手背青筋根根毕露,安静的车内只有他自己急促紧绷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一路疾驰,在到达别墅大门前,他猛地踩下刹车,扯掉安全带推门下车,一手按门铃,一手拨通温池电话。
然而,始终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