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圈人人夸赞的第一名媛,太太的堂姐,近两年都在国外。
眼看着,她又要扬手。
“盏盏,”温靳时沉声叫住她,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眸尽是寒凉,“别脏了手。”
手缓缓垂落,手指一根根地攥了起来,指甲掐入手心,温盏一双通红的眼睛冷冷地死死地盯着厉肆臣。
眼泪滚落。
厉肆臣看着,又看向温靳时,紧抿的薄唇艰难掀起,溢出异常晦涩的哑声“她不会有事。”
两人对视,厚重的阴霾就这么明显地覆上了温靳时眉眼。
压抑瞬间弥漫,挤压着空间,也压得人呼吸困难。
“温总,纪医生来了。”徐林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纪斯年。
纪斯年下了飞机就看到了来接他的徐林,他担心温池,路上有心询问,然而徐林三缄其口神色不对。
而现在,气氛诡异。
他心中突然就涌出了强烈的不好预感。
“温先生,”尽管压制着不安,但他一贯温润的声音里还是染上了丝丝紧张,“温池呢她在哪”
医生
厉肆臣猛地看向他。
纪斯年没有察觉,他只是看着温靳时,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她”
然而视线交汇的刹那,他心头全然不受控制地狠狠一颤,呼吸悄然紊乱的同时,声音也不可控得紧绷“温池”
“纪医生,”温靳时嗓音极哑,克制着,“能否请您破例违反一次职业
操守,告诉他,温池这三年都经历了什么。”
他知道保护严守病人的隐私是心理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所以第一次通话时,他并没有要求纪斯年说什么,他只是希望他可以为了温池尽快来趟青城。
纪斯年呼吸滞了滞,有些僵硬的,他看向厉肆臣。
厉肆臣也在看他。
瞳孔重重一缩,似有什么寸寸龟裂,他一瞬不瞬盯着纪斯年,喑哑紧绷的嗓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死寂“什么意思”
有那么一秒的时间,纪斯年心脏停止跳动,他忽然猜到了什么。
他沉默,紧紧抿着唇。
厉肆臣胸膛忽地不受控制地起伏“温池她”
“我是温池的心理医生,纪斯年。两年多前,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生病,患有严重抑郁症,包括睡眠障碍。”
死一般的寂静陡然笼罩整间病房,连众人的呼吸声似乎都没有了。
大颗大颗豆大的泪珠从温盏眼中掉落,她的身体无比僵硬。
周秘书亦是震惊到了极致,本能的,他看向身旁的厉肆臣“厉总”
厉肆臣一张脸,在顷刻间失去仅剩不多的血色,落在身侧的那只有伤口的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根根关节泛白。
他极力地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咽喉却像是被人用力扼住,发不出声音,也无法正常呼吸。
“有段时间,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说,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那场爆炸,觉得是她害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她在调查的案件太危险惹来了报复,那个人就不会出事。”
纵然身为心理医生该能平静面对很多,可是此刻,纪斯年胸腔其实很闷,闷得喘不过气。
他看着厉肆臣“她陷入这种自责中无法自拔,她说,就像小时候她爸爸为了救她出事离开一样,她没办法接受。”
他的话字字清晰,而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温盏终究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后悔自责的情绪压着她。
小时候
她知道的,知道的。
小时候池池和叔叔出了严重车祸,发现的时候,池池闭着眼被叔叔紧紧
抱在怀里没有受伤,可是叔叔满身是血再没有醒来。
婶婶接受不了在池池面前自杀,而温家,谁也没有关心池池是否会因为这两件事创伤应激,甚至奶奶还把她送走了。
如果当时她能想到,能不顾一切陪在她身边
她不由看向温靳时,温靳时别过了脸,抿成直线的薄唇微微发颤。
厉肆臣的眼眶彻底红了,纪斯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在他心口上划出一道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鲜血淋漓。
压抑的气氛像是要压垮在场每个人。
纪斯年极力冷静“她吃的药副作用很大,那段时间她开始暴瘦,最瘦的时候,八十斤都不到。”
厉肆臣赫然就想起了几次抱起她的感觉。
她那么瘦,那么轻。
“生病其实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尤其是抑郁症,她是我所有病人里最积极配合的,但即便如此,她有时也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会沮丧,会难过,会做危”
纪斯年顿住,又说“但她仍会努力治疗,支撑她要好起来的力量,就是找到那个人。”
“她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会吃一粒大白兔奶糖,她告诉我说,其实她和那人小时候就见过,他在她哭的时候给了她一粒糖,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