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你说,”眉眼间漾出了渺渺淡淡的笑意,她动了动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不是找不到了”
她像是在说着平常不过的和自己无关的话。
徐林突然间觉得喉头发堵说不出话。
温池站了起来,或许是蹲得太久,猛一站起来,眼睛骤然一片黑,身体更是晃了晃要摔倒。
“四小姐”徐林扶住她。
“没事。”温池轻轻摇头,下一秒,却是心脏骤然一紧,有点儿疼。
她下意识抚上心口。
紧接着,那点儿疼竟然慢慢扩大,徐徐缓缓地蔓延,蔓延到了她身体里每个角落,由微微的疼悄然变成无法摆脱的钝痛。
又沉又闷。
疼。
后知后觉地想舒缓下气息,却发现就连呼吸好像也被什么挤压了,让她喘不上气让她窒息。
她恍惚。
“四小姐,”徐林结束刚刚接到的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医院那说,他们调查了监控找遍您待过的地方,也问了那晚的医生护士,确定您下车时手上没有手链。”
“你别丢下我呀,我会生气的,很难哄的。”有十分年轻的娇俏声音从马路对面飘了过来。
温池眨了眨眼,回神。
“哦,”眼睫低垂落下一片阴影,她说,“那就是在墓园,徐林,麻烦你送我去墓园吧。”
觉得四小姐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徐林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反对,只对其他人吩咐,一半留下继续找,另一半跟去墓园。
寒风一下大了起来,将温池的头发吹得凌乱,她坐进车内,车窗开了一半,风吹得她眯起了眼。
她抬眼看向天空,仍是万里无云,仍是暖阳洒落。
她忍不住抬手,手指轻贴上车窗玻璃,好像这样就能碰到阳光。
可她的指尖还是在泛冷。
良久,她终于收回视线和手,低头从包中拿了一粒随身携带的大白兔奶糖放入嘴中,慢吞吞地咀嚼着。
一小时后,车子到达西郊墓园。
温池下
车,一步步走向那日被厉肆臣抱下来的那条路,一路走,一路找寻,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哪怕,其实来的路上徐林就接到了墓园这的电话,说是找了遍没有结果。
徐林跟在身后,想到她自上车后就再没有说话,虽然看起来还是平静的神情,但越是这样,他越担心。
一路缓步,直至到了遇见处,依然一尘不染的什么都没有。
徐林想要劝说“四小姐”
温池站定,转身。
“找不到了,是吧”越过徐林的身影往下看,她轻轻一笑,“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对不对”
徐林总觉得她好像不止是在说戒指和手链。
“四小姐”
温池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嗓音好似轻快了点儿“把花给我吧。”
来时买了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向日葵。
抱着花的保镖于是上前。
温池接过,目光落在两束花上“不用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两小时后再来接我。”
她说得轻描淡写,实则不容置喙。
徐林说“那我送您到那再回来。”
“好啊。”
温池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徐林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眼看着她先去了她大哥墓碑那,放下了向日葵,整个人也随意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你走吧,我没事。”她说。
徐林深深看了眼,只能暂时离开。
和墓碑上的人对视良久,温池扬起了唇角,乖乖巧巧一如小时候“哥哥,好久不见,池池来看你了。”
他笑,她也微笑。
陪伴许久,再站起来时,双腿格外得麻,可她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背脊挺直着走向另一处她父母那。
她站着,一动不动,神思不知飘向了哪儿。
直至眼睛隐隐发酸,她才仰起脸,眼睛眨了眨“爸爸,奶奶说得对,如果当年您选择丢下我,您也不会”
指甲不自知地掐入掌心,她嗓音低低像是自言自语“不会出事,妈妈也不会走。您应该丢下我的”
“丢下我多好”
心脏像是突然间被一只手用力攥住,那股疼终于无法忽视。
寒风袭来,她站在那里,形只影单,还想说些什么,喉间却是堵得厉害再
发不出声音。
许久,她终于动了动,机械似的转身,下一瞬,空洞的双眸渐渐有了焦距
几步外,她看到景棠在看着她,目光交汇,景棠朝她走来。
她站到了她面前。
“那天,你来这做什么”她问。
温池看着她那张始终清冷的脸,嗓音糅在寒风中“景小姐是在质问我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
景棠蹙眉,不出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