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那束玫瑰已经衰败,泛着黑的花瓣无力垂落。
她把它们拿了出来,换了干净的水,将新买来的花放进瓶中,跟着拿到客厅摆放在茶几上。
玫瑰鲜艳欲滴,温池看着,唇角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
明天,明天她再送给她。
随后她去洗了澡,洗完澡,她慢慢走至衣帽间,现在这里还只是只有他的衣物,等明天她的就会放进来,和他的一起。
指尖滑过他众多的睡袍,最后她仍是选了一件黑色的穿上。
她没有回床上睡觉,而是取了条薄毯回到客厅窝在了沙发里,她要等他。
静谧笼罩,时间漫漫。
手抚着手腕上他给她戴上的那条手链,指腹几次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后,温池到底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
这一次,电话没有被挂断。只是直到电话自动结束,都没有被接起。
双脚踩上地,温池走至玄关处拿了自己的包包,打开,里面有一包大白兔奶糖,也是回来时买的。
剥开一粒,她放入嘴中。
甜的。
和那时候一样。
凌晨。
厉肆臣一走近客厅便看到了沙发上像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的人。据说,那是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他站定,黑眸深深地望着她,片刻后,他缓步走了过去。
视线所及,她眉心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蓦地,她一只手垂落,手腕上那串手链在灯光下闪出亮光。
薄唇微抿,他抬脚,站到了她身旁。
半晌,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她很瘦,轻得不可思议,在他怀里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她的侧脸贴着他胸膛,双唇若有似无地擦过。
眸色暗了暗,厉肆臣低眸。
她没有醒。
下一秒,她动了动,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儿要更往他怀里钻,而唇,就那么轻印上了他的左心房。
厉肆臣喉头蓦地滚动。
几秒后,俯身,他将她放在床上,手要抽回来时,却被她当枕头枕在了
脑后,继而又翻身抱住他手臂。
“别走”她模模糊糊地低喃。
深暗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须臾,他掰开她的手直起身离开。
十分钟后,他重回车上。
“厉总”保镖不解。
清脆的一声“啪”,火焰跳跃,他轮廓线条冷硬的侧脸被照亮,长指夹着烟吸了口,烟圈徐徐吐出。
直至一支烟灭,他薄唇才沙哑溢出一个酒店的名字。
保镖自不会多问,立即启动车子,不经意间从后视镜看了眼,厉总的脸一半在路灯下,一半隐入阴影中。
深沉晦暗,捉摸不透。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
一袭纯白睡裙的景棠站在公寓露台上,手抬起,脑袋微微后仰,高酒杯中暗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啪”
手轻轻地完美一松,高脚杯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她温柔一笑。
翌日。
温池醒来的第一秒,手本能地摸向身旁,但空的,没有温度。她想也没想,掀开被子下床,找遍屋里每一间房。
但,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他不在。
温池站在客厅,目光落在那束玫瑰花上,捏着手机的手力道无意识地重了重,转身想回房。
她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不对。
昨晚,她明明是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但刚刚她是在床上。
甜蜜笑意瞬间染满她整张脸,心脏一下快得没有正常跳动,她低头,迅速拨通他的电话。
“嘟”的几声,电话竟然通了。
笑意更深,温池唇角开心地扬了起来“老公,你”
话还没出口,她耳尖听到他那端传来空姐温柔提醒飞机即将起飞的消息。
她一怔。
“你要去哪”心跳有那么一秒的停止,握紧了手机,她问。
那边默了默。
“出差。”
“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
始终是淡漠的没有情绪起伏的语调,然而却让温池重新笑了起来,眉眼甚至比刚刚还要生动。
“那记得给我带礼物,”她语气轻快,一种说不出的娇媚下藏着热烈的爱意,“我想你。”
他没有回应,很快,电话被挂断。
温池翘了翘唇。
一小时后,她出了门。温靳时安排的女秘
书和保镖在楼下接她,先是带她去了盛庭医院体检,之后前往商场。
全程无论她买什么女秘书都会第一时间刷卡买单,说卡是温靳时的,还说任何东西只要想要都可以买。
但准备买最后一样东西时,她拒绝了。她要给厉肆臣准备礼物,独一